这一声“问候”,戳到了穆尔多的痛处,面色一阵青白。
昨夜他守护大人失利,到现在都还在自责,如果不是宵小背后放冷箭,怎可能伤到大人。
“不用回答了。瞧你这脸色,是你当值了。”说着,她笑眯眯地继续往人伤口上戳,按向他本就无力抬起的肩膀;“技不如人就别妄想着出头,有时候圆滑些,能够保命的——”
从入口到内殿门前,萧钰总共给了他三下,这三下却令他喉咙腥甜,眼见一口鲜血就要喷出。
穆尔多内心警钟大作,顿觉不妙。殿前失仪,还见血光,他恐怕会被自家大人好生一顿责骂,重则家法伺候。
然而他此时根本管不住自己心潮翻涌的气息,剑眉一蹙,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千钧一发,萧钰身侧最靠近他的侍卫,出手了……
手法诡异般飞速地自他胸口、侧颈各拍了两下。
下一刻翻涌的气息竟然顺畅了;抬不起来的胳膊也能动了;就连多日里练功造成的心脉郁结,也被这几下给点好了。
不过转瞬,穆尔多整个人从窘迫到讶然,一张脸孔变化万千。
反应过来对方善意出手,帮他解困局,拱手就要表达感谢,却被白衍初一抬手给制住,朝他笑眯眯地眨眼:
“别谢我。是殿下那三刀,帮你捋顺的内息郁结,你应该吐出来的。只不过,那样或许、难免有些不大好看……”
穆尔多这才恍然,合不拢的嘴此刻能塞下一颗鸡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朝萧钰道谢。
后者根本不搭理他,反而朝身后的白衍初翻了个白眼,斥责了一声:“多事——”
高个子的年轻人笑眯眯地撇嘴,做了个“噤声”闭嘴的叨扰表情,这才哄得萧钰脸色好转了些。
此时,一路小跑的祁总管总算呼哧带喘地跟了上来,满脸堆笑地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
“殿下,内殿有内殿的规矩,您的人怕是要暂时留在此处歇脚了。侧殿备好了茶歇,三位可随他们去旁等候。”
萧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淡淡:“不用。他们自己找去处。”
“啊?这……”祁总管一愣,惊讶地张大嘴巴,下意识地反应:“这不合适吧?要是跟禁卫军冲撞了……”
“放心,冲撞不了,我保管他们逮不着。”萧钰头也不回地解开外裘的第一颗扣子,语气散漫,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唏嘘的意味。
祁总管脸色微变,慌忙劝道:
“……殿下,您……哎!别脱,这件不能脱,殿前失仪啊……”
祁总官蹙起了眉,一时间不知该先安排郡主侍从的去向;还是该劝面前的郡主少扒拉几件皮袄外衫。
萧钰半真半假地嗔了祁总管一眼,从说话的祁总管那里、来到此刻“哑巴”了的穆尔多身上,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手上未停,继续与外裘的扣子较劲:
“进内殿不是要卸甲吗?再说,里面那么多炭火盆子,热得人头晕!唉——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弄?!花花,来搭把手。”
花舞早已习惯了她的另类无章,自然地上前帮她解扣。
祁总管站在一旁,额角开始冒汗,眼神复杂地狠狠地瞪了一眼给他找事的穆尔多,这人可真是木鱼脑袋,死脑筋。
穆尔多更是震惊异常。他本是恪守本分,劝郡主卸甲,可没想到她竟然从外袍开始脱。下一瞬间,萧钰身上的装束令他目瞪口呆。
这位郡主像变戏法一般,从身上卸下贵女服饰的裘狐袄后,露出的竟是与花舞同色的青骊布衣,简朴的汉人装束,两人看上去宛如姊妹一双。
而真正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随着萧钰熟练地“卸甲”,腰间软刃、护腕袖剑、靴内银箭头,甚至发间一支不起眼的簪子也被拔下,乒铃乓啷眨眼间堆了一地。
守在门口的御前护卫也未曾见识过这场面,早已瞪大了眼,满脸震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暗暗发问:郡主身上到底能藏多少东西?!
四下里的宫人与禁卫军听到声响,也一脸愕然地偷瞄,瞄完却又冷汗直冒,静默得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祁总管此刻彻底僵住,不忍直视。
穆尔多则瞠目结舌地看着萧钰从容不迫地卸下武器,嘴角抽搐了几下,最终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只余一句无助地呐喊:身上挂这么多零碎,她到底想干嘛啊!
终于,屋内再也忍不住了。
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传来,语气里虽带着王者的肃杀,却也多少掺杂了几分无奈与宠溺:
“行了,孟晓!别在外面戏弄他们了,一会儿不是还得再穿戴回去?!”
萧钰闻声,抬起头,眉眼间满是狡黠的笑意,显然对自己这点“小恶作剧”颇为得意。她挑高了嗓门,装作一本正经地回道:
“别啊,皇帝哥哥!规矩还是要守一守的。要是回头让人拿去说嘴,特别是里面那位大人,专门管家族政教事务的,参我一本,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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