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戛然而止。
女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软软地倒下。她半个身子扑出镇口,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头顶上方的牌楼。脸上残留着极度的恐惧与绝望,像是看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
死前的最后一刻,脑子里蹦出个念头:
就差一点点……
夜风呼啸而过,将积雪吹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镇口寂静无声,只有那具尸体横陈在雪地里。
远处的民居里,有人被动静惊醒。烛火在窗后亮起,映出老翁披衣起身的身影。
“出了什么事?”他低声咕哝,抱怨。
屋内的老媪却传来冷冷地低叱,拉着他往回劝:
“睡觉!别多管闲事。又不是第一回了……”
片刻后,灯火熄灭,一切归于黑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而镇口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积雪中,漆黑的双眸凝视着无边的夜色,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诅咒。
半炷香后,镇口外,几名黑衣人悄然靠近,脚步轻得像夜风掠过,不留痕迹。
为首的一人猫下身子,目光锐利地扫视地面。
他缓缓伸出手,小心谨慎地想要查探地上那具冰冷、死状惨烈的尸体。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尸体的一瞬间,一道诡异的火光突然腾起!
火焰无声无息地燃烧,寒夜中却显得异常炽热,映红了他们苍白的眼瞳。
黑衣人们惊愕得后退了半步,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烈焰将尸体吞噬。
眨眼之间,连骨骸都没留下,唯有一阵微微发黑的灰烬,被风雪轻轻一卷,消失无踪。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味,刺鼻得令人窒息。
几名黑衣人僵在原地,面面相觑。
有人喉头动了动,却发不出半个字。漆黑的瞳孔中写满了惊恐,仿佛在无声地询问彼此——这究竟是人,还是鬼?!
寒风凛冽,雪花飘落,将地上的痕迹掩盖得干干净净,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他们的一场错觉。
……
“灵水镇?”
“不就是从上京通往出关的必经之地?”花舞眨着眼睛接话。
封崎也皱起眉:“那是个山关,怎么了?”
白衍初轻叹一声,语调微妙:“那镇子……最近在闹鬼。”
“闹鬼?”萧钰冷笑了一声,随即将一旁锦缎封册推到他面前,声音淡漠,“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衍初垂眸,翻开锦缎册子,扫了两眼,忍不住挑眉:“瘟疫?”
“没错。”萧钰淡淡道,“朝廷的公文里,灵水镇是因疫病封镇,严控出入,生病的人一个都不许出来。”
气氛顿时凝重了几分。
“等等!”花舞突然一拍脑门,眼神一变,“前几日传来的女真使团失踪案,不就是从灵水镇出来后没多久?!”
她急忙转向封崎,语速飞快:“当时因为是节庆时期,入京的使团屈指可数,也就没怎么多想……可会不会——”
萧钰蹙眉,语气冷静而凌厉:“这几日还有哪些国家的使团进京?”
三人对视一眼,心底隐隐浮现出同一个答案,呼吸不由得一滞。
“东辰。”
院中陷入短暂的沉默。
萧钰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两下,随即偏头看向封崎:
“那小子跟谁进的灵水镇,带头人是哪位天刹,应该不会是刘夙本人吧?!”
封崎神色微沉,语气也多了一丝复杂:“不是天刹。”
萧钰眸光一凛:“罗刹?”
封崎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
萧钰一听,面色更是沉了下来,轻轻吐出一句:“这么大的事,居然排不上天字任务?”
风堂的任务评级,向来是按照危险程度和重要性划分,越是重要的任务,评级越高,执行者的权限要求也越高。
像灵水镇这种事,牵涉东辰、女真使团,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严重性……按理来说,至少得是天字任务,由天刹亲自带队。
可现在,派去的是个普通的罗刹。这安排,不仅是不合理,简直就是在有意放任。
白衍初将册子往旁边一推,嗤笑道:
“你先别急着生气,听我把话说完。”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调散漫,仿佛在聊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偏偏这番话却直击问题核心:“别看风堂表面上是你和刘夙两派分庭抗礼,实际上,还有一股游走在中立地带的势力。”
萧钰没说话,安静地听着。封崎却皱起眉,显然对这个论调不算意外。白衍初低声开口,动作不疾不徐,似在说闲话,又似在剖开深藏的隐秘:
“这些人不完全听命于你们任何一方,更多是选择站在局势最稳妥的地方。”白衍初懒洋洋地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点着茶杯,“封崎你应该最清楚,这种人在风堂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封崎闻言,低沉地“嗯”了一声:“大小姐一直没有回来,刘长老在风堂一手遮天。”
的确,他当初能从侍者一路爬到“隐匿”的罗刹,靠的就是在这种中立势力里求生存,再一点点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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