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立了片刻,最终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离去,步履沉重,像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那委屈的模样,看着确实让人心疼。
萧钰微微蹙了蹙眉,眼底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却很快别过头去,不再看。
她懒洋洋地收回目光,似乎随意地问道:“你同他说了什么?他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
白衍初一屁股坐到茶桌旁,抓起凉茶就灌了一口,缓了缓,才慢悠悠地开口:
“我同他讲,他进不了院子的事,是我干的——”
萧钰挑眉,这么直接?
花舞看不过去,默默地给他续了杯热茶,目光隐隐透着“你胆子也太大了”的意味。
封崎则在一旁咽了咽口水,低头偷瞄着白衍初的脖子——这家伙居然还活着?陆叁没拔剑砍了他?
萧钰漫不经心地托腮,打趣道:“然后呢?他没当场拔剑?”
萧钰唏嘘,大致明白了,为何起初陆叁一瞬间飙升的怒气。
可最终,陆叁并没有拔剑,而是忍气吞声咽了下来。
白衍初叼了根干草,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
“拔剑的念头是有的,我能看出来。不过我又问了他一句,你有没有想过,少楼主为何明知道是我做的,却顺势而为,没有阻止。”
萧钰唇角微微上扬,意味不明:“哦?你觉得他能想通?”
白衍初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道:“想不想得通不重要,我又给了他个更难的——我让他回去好好想想,为何你给他的不是其他分堂的腰牌,而偏偏是风堂的。”
萧钰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指尖轻轻扣着桌面,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封崎却皱眉,一脸疑惑:“为何?”
“是啊,为什么?”花舞也凑过来,一脸八卦。
萧钰不接话,似笑非笑地瞧着白衍初。
倒是白衍初叹了口气,无奈地摊手:
“还能为什么?总得给孩子点希望嘛!同是风堂,总有机会再回来的。”
“是吗?”
花舞对这个如此简单易懂的答案,半信半疑。偏过头,视线自白衍初处移至萧钰这边,在二人中寻求答案。
被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的萧钰沉默着,神色复杂地瞧了白衍初半晌,叹了口气。
内心暗忖:难道不是因为相较之下,她更纵容白衍初么?!
心之所向,很难一碗水端平。
萧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思索片刻,模棱两可地叹道:
“但愿他理解的,仅仅是这一层意思。”
这一层,那便还有下一层……
白衍初眯起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二人皆是明白对方,心照不宣。
陆叁被萧钰赋予了一条不可控的路,一条随时能杀她的“通行道路”。
这样人,对于习惯了未雨绸缪的白衍初而言,是不会允许对方靠近萧钰的安全范围内的。
至于萧钰仍旧默许了他的做法,这意味着什么,他其实有些,不确定……不确定她对自己的心思。
就像迷雾上的浪头,荡得小船儿时高时低。
但无所谓,理由与过程可以有千万条,结局可控就够了。
萧钰拨弄着隼的羽毛,换了话题:“封崎,这次的武擂你可以不用藏拙。”
封崎站在一旁磨刀,闻言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她:“大小姐,你是希望我去拿头筹?”
“头筹倒也不至于。”萧钰笑眯眯地看着他,语调轻快,“这不是打算给你提一提品阶吗?再说,你不想试试,风堂的这些鬼魅魍魉们,到底是个什么程度?”
封崎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竟然有些期待起来:“好。我一定尽力!”
白衍初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茶盏,忽然听见萧钰的安排,抬头挑眉:“你让封崎去打武擂,却让我去策擂?”
萧钰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是说自己最擅长谋略?策擂正合适。”
白衍初嗤笑一声,目光危险地半眯:“干嘛?想让我去压谷青阳的锐气?”
萧钰朝他扬了扬眉:“他不是喜欢你吗?你看你拿了头筹,他只会更加喜欢你呀!”
白衍初瞪她,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满:“萧孟晓,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萧钰故作无辜,耸了耸肩:“可我说的是实话——”
白衍初冷哼一声,满脸写着“老子偏不如你所愿”。
随即,他慢悠悠地端起茶盏,语调懒散地说道:“老子就不去策擂了。”
萧钰来了兴致:“哦?那你打算去哪?”
白衍初微微一笑,目光狡黠:“我要去你们都不会选的——阵擂。”
空气安静了一瞬。
花舞和封崎一同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萧钰则是沉默了一下,幽幽地叹了口气:
“行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声,我那位异父异母的兄弟,月堂的那小子下山回来了。”
白衍初神色茫然了一瞬,突然间明白了过来,眼角微微抽了抽:“……月堂堂主的独子,乌托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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