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秦昌心里怎么想，手上动作还是麻利，放下做完的会议记录，就直接退了出去。
陆雪舟按下那串数字。
短暂的嘟嘟声后，电话很快被对方接起：“陆总？”
陆雪舟没存卫建明的号码，但显然卫建明存了陆雪舟的，至于来源……估计也是卫瑶。
“卫总。”陆雪舟淡淡回了声。
确认来电的人真是陆雪舟，卫建明的声音肉眼可见地喜悦起来：“诶！陆总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长源的上一任董事长是卫建明的父亲，他们卫家也算是跟海鲸交好过一段时间，但自从陆海京一家出事，卫家就选择和陆雪舟划清关系，卫瑶恳求帮忙时，都被卫建明父亲狠狠一顿训。
那时候卫家人都觉得陆雪舟爬不起来了。
陆海京从来没培养过陆雪舟，在别的世家子弟都进入公司学习，学着自己接项目时，陆雪舟活得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试想这样一个人，怎么能撑起海鲸？
不光是卫家人，就连海鲸的股东，都想着瓜分海鲸。
然而谁都没料到，陆雪舟真的撑起了海鲸，还把海鲸带到了远比之前更高的高度。
后面那些世家遭受报复的时候，卫家也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报复的对象，然而直到这场报复偃旗息鼓，卫家也没被陆雪舟针对。
那时卫建明就意识到，肯定是卫瑶的原因。
这些年卫瑶追陆雪舟追得大张旗鼓，陆雪舟看似没有表示，但没有表示，有时候就是一种表示。
卫建明也是因为卫瑶和陆雪舟的这层关系，从卫家几个兄弟里脱颖而出，最后从父亲手里接过了长源。
想到这儿，卫建明小心翼翼地开口：“陆总这次打电话来，是因为瑶瑶吗？”
陆雪舟没否认：“的确是因为她。”
卫建明显然没体会到这话的背后含义，只以为是卫瑶这么多年的苦恋，终于有了结果，连声音都带上了喜色：“瑶瑶那孩子对您那真是一心一意，从小就追着您跑，现在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我真为她感到开心啊！”
前面陆雪舟一直都不冷不热，卫建明也摸不清他对卫瑶的态度，但现在给他打电话说是因为卫瑶，以陆雪舟那冷淡的性子，这肯定就是接纳了他们瑶瑶啊！
至于那个姓纪的……
一个男人而已，陆雪舟肯定也只是觉得新奇，随便玩玩，玩腻了自然就甩了。
当然就是他不甩也没关系。
只要他愿意和瑶瑶在一起，瑶瑶成为陆夫人，那也是迟早的事！
至于什么第三者……得了吧，豪门里有几个男人不在外面养雀儿？婚姻捆绑的大多只是利益，并不是真心。
陆雪舟一听就知道卫建明误会了，不过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突地笑了声：“看来今天这通电话，我应该带给卫建国。”
卫建明一愣：“陆总？”
卫建国就是卫建明的哥哥。
当初两人争权，要不是卫建明有卫瑶，论个人实力，他是争不过卫建国的。
陆雪舟声音冷冽，眼里更是没有一丝笑意：“卫建明，管好你的女儿，如果明天她还继续骚扰我，我不介意让长源换个董事长。”
“陆总？陆总！陆总你听我解——”
卫建明的话没能说完，电话就被单方面挂断，再回拨过去，却是再也无法接通了。
卫建明脸上的笑迅速消失，脸色也是苍白得可怕。
他迅速给卫瑶打了个电话。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对方拒绝了他的通话请求。
卫建明愣了愣，随后又拨了好几次，等终于接通后，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卫瑶你反了天了！老子打个电话给你还得打几遍你才舍得接是吧！是不是欠收拾了！”
卫瑶任性并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个豪门的家庭成员，永远不在少数，卫建明有个哥哥卫建国，卫建国底下三个孩子，都是男的，他底下也有三个孩子，二男一女。
卫家小辈里，只有卫瑶这么一个女孩子。
郑秀月从小就疼她，卫建明的父亲也是，一家几乎都娇宠着，这也就造就了卫瑶嚣张跋扈的任性性格。
可她都任性妄为这么多年了，怎么现在卫建明才大动肝火呢？
无非还是因为利益罢了。
以前的卫瑶再怎么任性，也没有触碰到他的核心利益，反而还因为和陆雪舟那不清不楚的关系，让他坐上了长源的第一把交椅。
所以卫瑶想做什么都可以，至于她打骂助理的那些事，对卫建明来说，那就更不值一提了。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现在他之所以因为一通被拒接的电话，就大动肝火，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她，自己现在的位置受到了威胁。
有句话说得对，只要火没烧到自己身上，都可以作壁上观。
卫瑶心情也不好，听到卫建明这一通叫骂，瞬间也没憋住：“爸！你发什么疯啊！”
“我发疯？我还问你发什么疯呢！”卫建明气急败坏，“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去骚扰陆雪舟了？我告诉你，你离他远点！要是再有下一次，我打断你的腿！”
“你什么意思啊！”卫瑶腾地站起来，“之前你还说支持我！现在就出尔反尔！有你这么当爸的吗！”
卫建明声音拔高：“你还记得我是你爸呢！人陆雪舟因为你做的那些事，都直接打电话警告我了！”
卫瑶一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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