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骂,一边捶打着孙承业的胸膛,胡搅蛮缠,撒泼打滚。
孙承业太阳穴突突直跳,耐着性子解释:“夫人,你听我说,这孽障今晚差点给我们孙家招来灭门之祸!……”
“我不听!我不听!”吴氏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儿子乖巧懂事,能招来什么祸?我看就是你这个当爹的,整天就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看我们母子不顺眼!”
她抱着孙铭,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我苦命的儿啊!从小到大,娘连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你一下!你爹倒好,动不动就非打即骂!不就是看上两个院子吗?多大点事?值得下这么重的手?我苦命的儿啊……”
孙铭有了娘亲撑腰,立刻委屈地捂着脸,小声地煽风点火:“娘,就是几个外乡人,抢了我的院子,还打我骂我爹!爹不但不帮我,还听信那个赵莽的鬼话,帮着外人骂我打我……”
吴氏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战斗力瞬间翻倍。
“听听!听听!孙承业!儿子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这个当爹的不去给儿子出头,反倒在家里耍威风?你窝囊不窝囊!那个赵莽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看家护院的狗!他说的话你也信?他是不是收了外人的好处,故意编排我儿子?”
孙承业强压怒火,试图解释:“夫人!你冷静点!对方是……”
“我管他是谁!”吴氏蛮横地打断,“在邺城这块地界上,还有我们孙家不能惹的?敢打我儿子,就是打我们孙家的脸!你这个通判是白当的吗?赶紧派人去抓!抓起来往死里打!让他们知道得罪我儿子的下场!”
孙承业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对方是镇北侯府的人!”
“镇……”吴氏那如同连珠炮般的话语戛然而止,脸上的怒容瞬间僵住,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她虽然深居内宅,见识有限,但“镇北侯”这三个字在冀州意味着什么,她还是清楚的。那绝对是孙家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吴氏脸上闪过一丝惊惧,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但看着儿子红肿的脸颊,又心疼起来,抱着儿子嘴硬道:“镇…镇北侯府怎么了?侯府的人就能随便欺负人了?我儿不过是想要个院子……”
孙承业刚松了口气,以为总算镇住了这蠢妇。
在吴氏怀里的孙铭却眼珠一转,又小声嘟囔道:“娘…不能明着来…咱可以用别的法子啊…让那‘一阵风’带人……神不知鬼不觉……”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吴氏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接口道:“对!对!铭儿说得对!咱们不能明着来,还不能用点手段吗?以前又不是没干过!次那个不长眼的行商,不就是这么处理的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那‘一阵风’……”
“你……你们……”孙承业看着眼前这对不知死活的母子,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
他终于忍不住了,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雷霆之怒。
“不行!就是不行!”他咆哮道,“你们以为镇北侯府,是那些任人宰割的肥羊吗?那是一头猛虎!一头能将我们整个孙家都撕成碎片的猛虎!”
“你们是要拉着整个孙家去给阎王爷点灯吗?”
“别说我们一个小小的孙家,就是刺史严大人,也要对其客客气气!你们竟敢动这等心思?还联络流寇?你们有几颗脑袋够砍?”
他指着吴氏,厉声道:“我告诉你!我已经托了关系,正在打点人脉,想请冀州刺史严大人,把我们一家,都调离冀州,去南方!武邑县那个周县令,就是因为讨得了严刺史的欢心,马上就能调任去江南了!你们要是再敢给我惹事,坏了我的大事,我……我就休了你!”
“慈母多败儿!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孙承业再也不看这对让他心力交瘁的母子一眼,猛地一甩袍袖,带着满身的怒气和疲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书房,将门摔得震天响。
书房内,只剩下呆若木鸡的吴氏和瑟瑟发抖的孙铭。
吴氏被丈夫最后那雷霆震怒吓懵了,她习惯了在丈夫面前撒泼耍横,可一旦孙承业真的撕破脸皮,拿出官威和一家之主的威严,她那点内宅妇人的手段,便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她抱着依旧在发抖的儿子,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脸上只剩下茫然和一丝后怕。刚才那股子要替儿子出头的狠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风吹过庭院,带来一丝凉意。
孙铭缩在母亲怀里,感受着母亲同样冰凉的手,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踢到了一块……梆硬梆硬的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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