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对弹幕的猜测充耳不闻，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的频率越来越快，几乎要带出残影。
作为初代系统。
代码于他而言不是工具，是刻在底层逻辑里的本能。
没有复杂的试探，没有多余的步骤。
短短三分钟。
江屿电脑的防火墙便如纸糊般被轻易攻破。
屏幕界面跳转为江屿的私人硬盘目录。
晏辞眼神未变，指尖轻点，先扫过表面的公开相册。
上面全是精心修过的生活照、工作花絮，干净得像一张假面。
他手指悬停。
直接点开加密的私密相册。
密码弹窗刚出现，晏辞便凭系统对数字的敏感度，用江屿的生日加出道日组合尝试，一次即中。
界面刷新的瞬间，画风骤变。
上面不再是阳光开朗的艺人形象，反而全是见不得光的视频和照片。
最早的文件日期。
是江屿十八岁、尚未进圈的时候。
茧了同班同学，还留下了视频。
往下翻，内容愈发禽兽。
成名后。
他利用艺人身份和职务之便。
以“粉丝见面会”“试镜机会”为诱饵，哄骗未成年粉丝见面，拍了视频。
更有甚者。
视频里出现多名位男生朋友。
囵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
让那女生失去了做妈妈的机会，导致精神失常，跳楼自尽了。
除此之外，还有打压同期艺人的聊天记录、给对家买黑料的转账凭证、以及数笔未申报的巨额收入流水。
偷税漏税、性侵、胁迫、间接杀人，桩桩件件，堪称罪恶的集合体。
晏辞手指停在键盘上，黑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即便以他非人的系统视角。
也觉得这人早已跌破底线，不配称之为人。
看完这样，晏辞将所有文件压缩、加密。
再通过一个无法追踪的匿名IP，同步备份到自己的私人服务器。
做完这一切。
晏辞关掉电脑。
思索怎么一下捶死江屿，不给他挣扎的机会。
屏幕暗下的瞬间，映出他毫无波澜的侧脸。
直播间的观众只看见他敲完键盘，靠回沙发，盯着天花板发呆。
弹幕又活络起来：
［结束了？搞半天就敲了会儿键盘？］
［刚来，这是在干什么？！］
［好像是在....发呆吧，］
［晏辞状态有点奇怪，一会儿敲键盘一会儿发呆的。］
［要不散了？等会儿再来看？］
弹幕还在刷。
晏辞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
他抬手拿起，屏幕上是编辑的消息。
喜欢叭叭的催稿人：小鱼！不...鱼哥！救命！救救我！！
喜欢叭叭的催稿人：上周约的插画稿明天就截稿了！你再拖我就要被主编骂死了！
晏辞指尖顿了顿，才想起原主的另一个身份。
那就是全网两千万粉的匿名插画师“阿鱼鱼鱼”。
是纯跟风开的号。
结果却凭顶尖技术圈粉无数，唯独爱拖稿，是编辑的重点催更对象。
晏辞想了想，还是回了对方。
阿鱼鱼鱼：... ...
阿鱼鱼鱼：等着。
喜欢叭叭的催稿人：好嘞！
晏辞放下手机，起身从行李箱中把平板拿了出来。
［？？？活了？晏辞终于动了！］
［刚才是在蓄力吗？现在要干嘛？］
［不会又要敲键盘吧，看不懂。］
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他将电脑打开，连上电脑，又从旁边拿出压感笔。
动作流畅，指尖起落间，已经点开了绘图软件。
镜头是他刚调过的，只框住上半张脸。
屏幕和平板都藏在下方，观众只能看见他垂眸时纤长的眼睫，和握着笔的手腕。
［画画？！辞宝是要画画吗？］
［我知道他会在纸板上画画画，还不知道会用平板唉？！］
［天，这手好好看，握笔姿势也好专业。］
［无语，人家摆个造型呢，连画什么都不敢露，你们就吹起来了，真是粉随正主哈~］
［ 你会画吗？你还叫起来了，你主人呢？怎么还不把你这条疯狗牵走？］
［好骂姐妹（大拇指）］
... ...
晏辞没注意到直播间的气氛不对。
此刻他已经开始笔落了。
线条从笔尖流出，快得几乎连成残影，和刚才敲代码的架势如出一辙。
对他而言，代码是本能，绘画同样是。
不需要打草稿。
不需要反复修改。
人物的轮廓、光影的层次、细节的纹理，在他笔下一点点清晰。
直播间也安静了些，弹幕节奏慢了下来：
［卧槽...这手速，是大佬吧？］
［虽然看不见画，但看他下笔的样子，就觉得很厉害。］
［突然期待成品了，蹲一个。］
... ...
不知过了多久。
晏辞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和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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