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龙眠秘道中伏
寅时三刻的皇陵墓道里，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火把插在石壁缝隙里，火苗"噼啪"跳着，把两侧浮雕上的青龙白虎照得影子乱动，看着跟活过来似的。空气潮乎乎的，一股子老檀香混着土腥气，浓得呛人。
陈凡靠在主墓室门口左边那根盘龙柱后面，柱子凉飕飕的，上面刻的鳞片摸起来糙得硌手。他左手轻轻按在柱子上，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热气顺着掌心往上传，那是龙气在流动。眼睛半眯着，意识里的系统界面正亮着：【九龙困煞阵能量储备：98%】【附近50米生命体：103（友军100，潜伏未知3）】。
"还挺沉得住气。"陈凡心里嘀咕一句，目光扫过通道。
孙龙带着一百号人早就藏好了。左边岔路口阴影里蹲了二十个，右边那堆坍塌的砖石后面趴了三十，剩下的都猫在通道中段那几个青铜机关兽肚子里。这些兵蛋子都是王头佗挑出来的老骨头，一动不敢动，盔甲跟石壁之间就留条缝喘气，手里横刀上抹的荧石粉在暗处发着幽幽绿光，像是萤火虫趴在上面。
远处忽然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一开始稀稀拉拉的，慢慢越来越清楚。不是普通军队走路的动静，太齐了，三百来人跟一个人似的，脚步声踩在青石板上，像是拿锤子在打桩。
陈凡眉毛挑了挑，来的比预想中快。
很快，几个黑影出现在通道拐角。打头的七个叛军，手里都端着个黄铜罗盘，盘子中间那根针"嗡嗡"转个不停，最后全都指向陈凡这边。
"寻龙罗盘都带来了，镇陵侯倒没少下本钱。"陈凡嘴角撇了撇，手指在盘龙柱第三片鳞甲上蹭了蹭，那里有个几不可查的凹槽。
叛军一队接一队往里走，步伐整齐得吓人。这些人跟普通士兵不一样，眼神直勾勾的，好像前面不是阴森墓道，是自家后院。陈凡数着数，差不多一百五十人进去的时候，他拇指猛地按进那个凹槽。
"嗡——"
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震得人耳朵发麻。通道两侧石壁突然"滋滋"往外冒黑烟，那些黑烟落地就活了，扭扭曲曲缠上来，变成一条条小蛇似的往上爬。九条黑气小蛇在通道顶上盘旋，发出跟龙吟似的叫唤，声音不大，却震得人脑仁疼。
"戒备！"叛军队伍里有人喊了一声，听着是个小校。那些叛军反应挺快，"哗啦"一下围成个圈，手里罗盘同时亮红光，把靠近的黑气挡在外面。
陈凡眼神突然一冷，扫向左前方岔路口。系统界面上，三个红点正在叛军队伍后面慢慢移动。这三个人穿着跟叛军一样的衣服，但是走路轻飘飘的，脚尖都快不沾地了。手里虽也端着长枪，可握枪的姿势却像是捏着把软剑。
狗日的，藏得还挺深。
陈凡摸出三枚铜钱，屈指一弹。铜钱"嗖"地飞出去，贴着地面滚到孙龙藏身的那堆砖石后面，发出轻微的"叮当"声。同时他运起真气，声音压得只有孙龙能听见："左岔路三人，杀手，搞掉他们！"
砖石堆后面的孙龙眼睛一瞪，猛地从地上蹦起来，手里横刀一挥："保护殿下！"
"噌噌噌！"旁边窜出十个黑影，跟着孙龙就冲了过去。
那三个"叛军"见状，知道被识破了，身影突然一晃，手里长枪"咔"地变成三柄软剑，黑夜里划过三道寒光，直扑孙龙脖子。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来得好！"孙龙大吼一声，横刀往上一架。
"铛！"火星子溅起老高，孙龙被震得胳膊发麻，噔噔噔连退三步。
就在这一瞬间，墓道里像炸了锅。三百叛军跟藏着的守陵军"嗷"一嗓子全冲出来，刀枪棍棒抡得跟风车似的。兵器撞一起的脆响、被砍中时候的惨嚎、骨头碎裂的"咔嚓"声混在一块，听得人头皮发麻。
火把在混战中"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好几根滚到角落里灭了，通道里忽明忽暗的。孙龙跟那三个杀手斗得正凶，他刀势猛得吓人，一刀劈下去能把人砍成两半，可对方太灵活了，跟泥鳅似的滑来滑去。没一会儿，孙龙胳膊上、腿上添了好几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淌，把裤腿都浸透了。可他眼睛越打越红，跟要冒血似的。
"操你娘的！"孙龙骂了一句，挥刀逼退右边杀手，左手猛地抓住中间那人的软剑，任凭剑锋把掌心划得血肉模糊。
中间那杀手愣了一下，好像没想到还有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就趁这功夫，孙龙右手刀横着一抹，眼看就要把他脖子切开。
突然，左边那杀手"嘿嘿"冷笑一声，手腕一抖，软剑里"咻"地射出一缕灰黑色的气。那气跟条小蛇似的，"嗖"一下缠上孙龙的左臂。
"呃啊——！"
孙龙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脸色瞬间惨白。他那条左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干，皮肤皱巴巴的像块老树皮。黑气顺着胳膊往上爬，眼看就要到肩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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