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过后,京城仿佛被大自然这位神奇的画师轻轻一挥笔,瞬间染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色彩。漫天飞舞的柳絮,宛如冬日残留的雪花,又似春日里飘荡的云朵,纷纷扬扬地洒落,给这座繁华的都城增添了几分诗意与浪漫。锦云书局的雕花窗棂,宛如一位温婉的佳人,静静地伫立在这如诗的美景之中,其上落满了洁白的绒絮,仿佛是被大自然精心装点上了一层柔软的白纱。
苏锦璃正沉浸在《卖油郎》插画的创作之中,她手中的狼毫笔犹如灵动的精灵,在宣纸上翩翩起舞。此刻,笔尖恰好停留在花魁娘子绣鞋的描绘上,那细腻的笔触似乎要赋予这绣鞋以生命。就在她全神贯注之时,忽听得前院传来一阵清脆而响亮的鸣锣声,那声音打破了书局内原本的宁静,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小姐,太后懿旨!”菱歌匆匆掀帘而入,她的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与兴奋,“说……说要您入宫,给寿安公主当伴读女傅!”
听闻此言,苏锦璃手中的狼毫笔不由自主地“啪嗒”一声掉进砚台,浓稠的墨汁如同受惊的墨龙,溅落在她月白的裙角之上,晕染出一片不规则的墨渍,恰似一幅抽象的水墨画。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寿安公主那活泼可爱,却又有些调皮捣蛋的模样——彼时,寿安公主正蹲在糖画摊前,眼睛紧紧盯着糖画师傅手中那神奇的勺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想到这里,苏锦璃不禁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心中暗自叫苦:“伴读?我哪有这个闲工夫?书局下个月可是要开江南分店呢!这千头万绪的事情,我怎么能抽身入宫呢?”
江砚听到声响,从账房探出头来,他的眼镜片上还沾着刚才算账时不小心染上的墨点,在阳光的折射下,泛出一抹奇异的光泽。“夫人,太后对寿安公主那可是疼爱有加,这旨意怕是推辞不得啊。”他一边说着,指尖一边无意识地摩挲着算盘珠子,发出轻微的“噼里啪啦”声。此时,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苏锦璃昨夜为了赶稿,在暖炉边不知不觉睡着的模样。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紧紧地握着笔,身旁的书稿散落一地。想到这里,江砚心中一阵心疼。
此时,传旨太监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正厅喝茶,那茶水升腾起的袅袅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江砚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突然一动。他猛地一拍算盘,只听得算珠“哗啦啦”地滚了半桌,那声音在寂静的书局内显得格外刺耳。“哎呀!”江砚看着账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糟了!去年漕运税银……我算错了三千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与慌乱,仿佛这三千两银子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苏锦璃闻言,不禁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砚,脱口而出:“你可是状元郎……这般精细的账务,怎会算错?”
“许是连日劳累,心神不宁。”江砚扶着额头,佯装虚弱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错误打击得一蹶不振。“看来得请几日假,在家休养。”说着,他偷偷地朝苏锦璃使了个眼色,袖口不经意间露出半截染了红药水的帕子,那鲜艳的红色在白色的袖口处显得格外醒目。
传旨太监听到声响,放下手中的茶杯,刚要开口询问,江砚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劳烦公公回禀太后,臣媳……怕是要贴身照顾,无法入宫了。”江砚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地说道。
太监看着病恹恹的江砚,又将目光投向苏锦璃,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咱家先回宫复命。”说罢,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袍,带着几分遗憾与不满,缓缓走出了书局。
待太监的身影消失在书局门口,苏锦璃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看着江砚,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呀,这戏演得可真够逼真的。要是被太后知道了,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江砚直起身子,脸上的病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黠的笑容。他走到苏锦璃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夫人,我这也是没办法。我知道你一心扑在书局上,江南分店的筹备更是离不开你。若你入宫当了伴读女傅,书局的事情可怎么办?我不能让你为难。”
苏锦璃看着江砚,心中满是感动。她轻轻靠在江砚的怀里,说道:“谢谢你,江砚。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可这事儿终究是瞒不住的,万一太后怪罪下来……”
江砚轻轻抚摸着苏锦璃的头发,安慰道:“夫人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太后向来仁慈,或许不会太过怪罪。即便真的追究起来,我也会和你一起承担。”
两人正说着,菱歌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着地上散落的算珠和账本,好奇地问道:“小姐,姑爷,这是怎么回事呀?刚才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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