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之后,凉风渐起,丝丝寒意悄然弥漫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锦云书局内,为了抵御这渐渐转凉的天气,添上了暖炉。暖炉中炭火正旺,橘红色的火苗欢快跳跃,将整个书局烘得暖意融融,与窗外的秋寒形成鲜明对比。
苏锦璃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锦袍,端坐在书局的账房内,正全神贯注地核对着账目。她的面前堆满了账本,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动着纸张,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提笔记录。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账本。
就在这时,书局的门突然被猛地撞开,一阵冷风裹挟着嘈杂的脚步声灌了进来。苏锦璃惊愕地抬头,只见林婉月气势汹汹地带着一群家丁闯了进来。林婉月身着华丽的粉色罗裙,脸上带着愤怒与得意交织的神色,手中扬着一张纸,大声叫嚷道:“苏锦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抄袭我新写的《闺阁夜话》!今日我定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哦?”苏锦璃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缓缓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林婉月面前,从容地接过她手中的书稿。苏锦璃轻轻翻开书稿,快速浏览了几页,随后,她的手指停留在一句“云破月来花弄影”的句子上,抬眸看着林婉月,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林小姐,这似乎不是你写的吧?这分明是我去年在诗社所写,当时在场的贵女们皆可作证。”
说罢,苏锦璃转身走到一旁的书架前,熟练地翻找出一本厚厚的底本。她将底本摊开在桌上,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还有三十位贵女的签名。苏锦璃指着签名,说道:“林小姐,你瞧,这便是证据。你若不信,大可去问这些贵女。”
林婉月的脸色瞬间变得一阵红一阵白,她气得浑身发抖,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突然转身,朝着江砚扑了过去,带着哭腔说道:“江郎,你看看她……她如此蛮不讲理,抄袭了我的作品还拒不承认,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放肆!”苏锦璃猛地将账本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如同炸雷般在安静的书局内响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愤怒,直视着林婉月,冷冷地说道:“林小姐,请你放尊重些。这是你买通书商盗版我的证据,你还有何话可说?”
江砚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此刻,他默默地走到苏锦璃身边,递过一杯早已沏好的茶,低声说道:“夫人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与这种人置气,不值得。”他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苏锦璃的心田。
林婉月看着江砚和苏锦璃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模样,心中的嫉妒与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般难以遏制。她尖叫一声,转身带着家丁灰溜溜地跑了,那狼狈的背影仿佛一只斗败的公鸡。
苏锦璃这才回过神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江砚的袖口上,只见袖口处沾着一抹鲜艳的胭脂印。她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语气略带酸味地问道:“这胭脂印哪来的?”
“寿安公主学画糖画,蹭到的。”江砚看到苏锦璃的眼神,心中顿时一惊,连忙慌张地解释道,“夫人若是不信,你闻闻……”说着,他还真的把袖口往苏锦璃面前凑了凑。
“闭嘴!”苏锦璃脸颊微微泛红,佯装生气地踢了他一脚,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甜丝丝的。她知道江砚向来对自己一心一意,只是看到那胭脂印,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醋意。
江砚看着苏锦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伸手轻轻拉住苏锦璃的手,温柔地说道:“夫人,你莫要生气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人,这世上再无他人能入我眼。”
苏锦璃轻轻挣脱他的手,嗔怪道:“谁生气了?我只是……只是看你袖口脏了不顺眼。”
江砚笑着说道:“是是是,都怪我不小心。夫人若是觉得不顺眼,我这就回去换一件。”
苏锦璃看着江砚那讨好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说道:“罢了,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
江砚连忙点头,说道:“一定一定。夫人放心,我以后定会小心。”
两人正说着,书局的伙计走了进来,说道:“掌柜的,刚刚林婉月闹了这么一出,不少客人都在议论呢,这可如何是好?”
苏锦璃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无妨。清者自清,我们有证据证明是她抄袭。你去准备一些告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写清楚,张贴在书局门口和京城各处显眼的地方,让大家都知道真相。”
伙计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准备。江砚看着苏锦璃,眼中满是赞赏,说道:“夫人,你真是聪慧过人。如此一来,便可让众人知晓林婉月的真面目,也能还书局一个清白。”
苏锦璃说道:“哼,她以为这样就能污蔑我,简直痴心妄想。我定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平息。林婉月回去后,心有不甘,她决定联合一些与她交好的文人,在京城的文人圈中散布谣言,说苏锦璃惯于抄袭他人作品,锦云书局所售书籍也多有抄袭之嫌。一时间,京城的文人圈被搅得沸沸扬扬,许多不明真相的人开始对锦云书局产生质疑,书局的生意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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