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突出柳玉茹抽到‘马桶’韵脚时,脸比恭桶还臭!”墨竹眼睛发亮,将佛珠荷包往腰间一系,流苏扫过雪地,“奴婢这就去!”
行至月洞门,见长姐苏清瑶斜倚红漆柱,手里抛着个描金锦盒。她今日穿了件石榴红比甲,乌发松松挽着,眉梢挑着抹似笑非笑:“喏,给你的。”
锦盒开启的刹那,赤金点翠的凤凰步摇在暮色里流转华光——凤凰眼是两粒鸽血红宝石,尾羽上的点翠羽毛根根分明,随着我的动作轻轻颤动,映得掌心一片碧青。
“长姐,这太贵重了!”我想合上盒盖,却被她按住手背,指尖传来温玉般的触感。
“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来这许多废话!”她突然凑近,玫瑰胭脂香混着雪后清冽气息扑面而来,“我可听闻了,今日诗会上,柳玉茹那小蹄子拿‘马桶’刁难你?”
我点点头,凤凰步摇的尾羽扫过掌心,凉丝丝的痒。
苏清瑶突然冷哼一声,声音压得极低:“下次再敢作妖,我便将她娘当年偷汉子的事,编成曲子让戏班子唱满三个月!”她顿了顿,指尖蹭过我鬓角碎发,“对了,我还听闻……”
“长姐!”我猛地抬头,撞进她促狭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廊下灯笼的光,像落了两团跳跃的烛火。
“行了行了,”她松开手后退半步,月白色衬裙扫过廊下残雪,惊起几只躲在假山后的麻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到了年纪。江状元那人……”她突然掏出一面菱花镜塞进我手里,镜面上还带着她的体温,“方才我在角门见着他了,遣小厮送了包糖炒栗子,说是……补偿今日抢了你糖画的事。”
我盯着镜中自己发烫的脸颊,突然听见前院传来小侯爷的嚷嚷声:“姐!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我拿大刀削他!”
长姐翻了个白眼,将凤凰步摇往我发髻上一插,步摇尾羽轻轻晃动:“瞧瞧你这弟弟,跟个炮仗似的。快回屋吧,我让人给你炖了燕窝,里头加了荔枝膏,败火。”
掌灯时分,墨竹端着燕窝进来时,鬓角还沾着片糖炒栗子壳。“小姐,张铁嘴说明日就开讲,还说要把柳玉茹比作‘掉进粪坑的金镶玉’!”她献宝似的递过个油纸包,牛皮纸上印着张记糖画的戳记,“这是江状元让小厮送的,说是……上次在李府见您盯着糖画龙出神,特请张师傅重新画了个。”
我打开油纸包,里面并非威风的糖画龙,而是条歪歪扭扭的糖画蚯蚓,旁边用糖丝写着行小字:“拙作赠锦璃,勿笑。”
“扑哧”一声,我将半盏燕窝喷在桌上,白色燕丝沾在袖口,像落了片春雪。墨竹凑过来看,突然指着蚯蚓尾巴:“小姐您瞧!这蚯蚓尾巴卷成个圈,像不像……像不像江状元上次送的那支竹刻兰花书签?”
窗外雪又落起来,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像谁在低声絮语。我捏着黏糊糊的糖画蚯蚓,突然想起江砚今日在李府雪地里的模样——青衫落雪,竹笛横在腰间,看我的眼神像极了张记师傅熬化的麦芽糖,又黏又甜,烫得人心里发慌。
“墨竹,”我将糖画小心翼翼放进锦盒,与那支竹刻兰花书签并排摆放,“去把长姐送的凤凰步摇取来,明日诗社聚会,我要戴。”
墨竹脆生生应了,转身时突然回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小姐,您说……江状元是不是早就知晓柳氏要寻您麻烦,才故意去李府等着?”
我望着锦盒里交叠的糖画蚯蚓与竹刻兰花,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盒盖。窗外雪光映着屋内烛火,将案上的海棠糕染成暖金色。突然觉得这冬日的寒夜,好像也没那么冷了。只是不知,当柳氏从下人口中听闻张铁嘴将她侄女比作“粪坑金镶玉”时,会不会气得将她那套心爱的翡翠茶具狠狠摔在地上。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笑出声,惊得梁上筑巢的燕子扑棱棱飞起,震落满院星光般的积雪,在廊下铺就一地碎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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