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叶雯执意要给他熬姜汤驱寒。叶尘坐在厨房小板凳上,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突然问道:"阿姨,如果有一天您必须为救别人而...而付出代价,您会后悔吗?"
叶雯停下切姜的手,转身认真地看着他:"陈业,你今天问题真多。"她蹲下来与他平视,"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的死能换一个孩子的生,我不会犹豫,也不会后悔。"
这句话如利剑刺穿叶尘的心脏。他终于明白为何时间法则无法改变母亲的命运——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面对危险永远会选择挺身而出。即使他阻止一百次,母亲也会在第一百零一次做出同样的选择。
"姜汤好了,趁热喝。"叶雯递来碗,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明天上午我得去医院看看受伤的工友,你要一起吗?"
叶尘的手一抖,姜汤差点洒出来。医院?这不在原本的时间线上!
"哪家医院?"
"就镇人民医院啊,重症的几个转去市里了,轻伤的还在那儿。"叶雯随口道,"张阿姨家没人照顾,我答应给她带点换洗衣物。"
叶尘脑中警铃大作。新的危险点!如果明天母亲不去接小宇,却去了医院,那么"死亡方式"会不会自动调整为医院相关的事故?
"我陪您去。"他立刻说,"明天一早就去。"
叶雯笑着揉揉他的头发:"这么黏人,真像我儿子。"
夜深了,叶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雷声隆隆。他掏出手机查看天气预报——明天仍有雷暴,降雨概率90%。
如果时间法则执意要夺走母亲,那么无论他如何改变表面路径,终点都不会变。唯一的办法是找出那个"必须死"的深层原因,从根源上破解。
叶尘突然想起小宇说的"叶尘哥哥上周回来过"。在这个时间线上,他本不该出现才对。难道时间线已经因为他的干预而自动调整?那么母亲死亡的"原因"是否也发生了变化?
他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来到母亲卧室门前。门缝下还有灯光,母亲还没睡。叶尘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很奇怪,那孩子知道太多事了...对,长得也很像...不,我不害怕...如果他真是...那就解释得通了..."
叶尘屏住呼吸。母亲在给谁打电话?关于他的谈话?难道她察觉到了什么?
他悄悄退回自己房间,心乱如麻。明天将是关键一天,他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母亲身边,无论发生什么。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书桌上的日历——2019年10月18日,母亲命中注定的死期。
叶尘天没亮就醒了,窗外灰蒙蒙的,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他轻手轻脚地起床,站在母亲卧室门外听了听——均匀的呼吸声,母亲还在熟睡。
他回到自己房间,从背包深处取出一个小木盒。这是他在封神任务中得到的三粒"续命丹",能暂时强化身体素质,本是为应对任务危机准备的。叶尘吞下一粒,立刻感到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至全身,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今天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叶尘对着镜子整理衣领,发现自己的瞳孔微微泛着金光,是药效开始的征兆。
厨房里,他煮了粥,煎了荷包蛋——都是母亲平时爱做的早餐。锅铲碰撞的声音引来早起的母亲,她站在厨房门口,睡眼惺忪却面带笑意。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叶雯揉着眼睛走进来,"你做饭?"
"您坐下等着就好。"叶尘将煎蛋翻了个面,"今天我来照顾您。"
叶雯笑着摇摇头,却还是听话地坐在餐桌前。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柔和。叶尘偷偷观察母亲的一举一动——她喝第一口粥时习惯先吹三下,吃煎蛋喜欢蘸一点酱油,这些细节与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今天真不去接小宇了?"叶尘试探地问。
"嗯,我给他父母发了短信,说身体不舒服。"叶雯小口喝着粥,"不过还是得去医院看看张阿姨他们,昨天答应了的。"
叶尘点点头,暗自松了口气。至少母亲避开了原本的死亡路径——接小宇途中遭遇车祸。但医院是否安全?他必须全程陪同。
早饭后,叶雯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洗漱用品和干净衣物。"张阿姨家在乡下,儿子在外地打工,没人照故她。"她边整理边说,语气中满是同情。
叶尘想起这位张阿姨——纺织厂的老员工,小时候常给他带自家种的花生。记忆中,母亲去世后不久,张阿姨也因工伤去世了。
"我帮您拿。"叶尘接过布包,手指不小心碰到母亲的手腕。一瞬间,他通过续命丹强化的感官捕捉到母亲脉搏的异常——心律不齐,很轻微,但确实存在。
"阿姨,您心脏...有没有不舒服?"他紧张地问。
叶雯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偶尔会有点闷,老毛病了。"她拍拍胸口,"没事的,可能是更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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