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伸手要抓叶尘牛角的刹那,董永额头上的黄符突然自燃起来!火焰不是寻常的橙红色,而是带着一丝紫意的幽蓝。
"什么?"道士大惊失色,"这凡人身上怎会有仙力?"
束缚叶尘的金索也开始剧烈颤动,忽明忽暗。他感到体内残余的紫衣仙力与董永身上的某种力量产生了共鸣,两者相互呼应,越来越强。
道士慌忙加强咒语,八卦镜剧烈震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地窖内的空气开始扭曲,墙壁上出现细密的裂纹,尘土簌簌落下。
"不可能!"道士额头渗出冷汗,"凡人之躯怎能承载仙力?除非..."他猛地瞪大眼睛,"紫衣仙子竟将本命仙元分予你们?!"
叶尘也震惊不已。他只知道紫衣的仙力留在了自己牛角中,却不知她也给了董永一部分。这意味着什么?紫衣为何要这么做?
未及细想,共鸣已达到顶峰。董永周身紫光大盛,额头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紫色印记,形状如一片羽毛。叶尘的牛角也再次金光四射,两股力量在空中交汇,竟撕裂出一道紫色的空间裂缝!
裂缝中寒风呼啸,隐约可见一个冰晶构筑的牢笼,紫衣被锁在其中,奄奄一息。
"寒冰狱!"道士面如土色,"你们竟能打开天牢通道?!"
董永虽不能动,眼中却泪水滚落。他看到紫衣苍白如纸的脸,看到她被寒霜覆盖的长发,看到她手腕上被锁链磨出的血痕。
"仙...姑..."他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仿佛感应到呼唤,紫衣微微抬头,黯淡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董...永?"
这一幕让叶尘心如刀绞。他必须做出选择——要么趁通道未闭冲进去救紫衣,要么留下来保护垂死的董永。两者只能选其一。
道士突然狂笑起来:"好!好!通道既开,本座便将你们一并押回天庭!"他掏出一把铜钱剑,直刺叶尘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董永身上的紫光突然全部注入叶尘体内。叶尘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爆发,金索应声而断!他侧身避开铜钱剑,一拳击中道士胸口。
道士倒飞出去,撞在地窖墙壁上,八卦镜脱手而出。叶尘趁机抱起董永,冲向空间裂缝。
"你疯了?"道士咳着血爬起来,"凡人入寒冰狱,顷刻冻毙!"
叶尘何尝不知危险?但董永的伤势已非人间医术能治,唯有紫衣的仙力可救。而紫衣自己也危在旦夕。这看似自杀的决定,实则是唯一生机。
"抓住他们!"道士嘶吼着扑来。
叶尘纵身一跃,抱着董永投入裂缝。刺骨的寒意瞬间包围了他们,仿佛千万把冰刀割裂肌肤。叶尘紧紧护住董永,在扭曲的通道中艰难前行。
通道另一端,紫衣挣扎着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逐渐接近的身影。"不...不要过来..."她声音微弱如蚊呐,"这里...太冷..."
叶尘的眉毛已结满冰霜,董永更是面色青紫,呼吸微弱。每前进一步,寒气就加重一分。叶尘感到四肢逐渐麻木,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他即将力竭时,怀中董永突然动了。那年轻人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叶尘的怀抱,踉跄着向前扑去。
"仙姑...我来...救你..."董永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坚定无比。
紫衣瞪大眼睛,泪水刚涌出就冻成了冰珠。"傻瓜...你会死的..."
董永终于扑到牢笼前,双手握住冰锁。肌肤瞬间被冻得皮开肉绽,鲜血刚流出就凝固了。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痴痴地望着紫衣:"我...宁愿...死...也不...看你...受苦..."
这番话说得笨拙却真挚,紫衣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她挣扎着伸出手,穿过栏杆,轻触董永血肉模糊的手掌。
就在两人接触的刹那,奇迹发生了。董永额头的羽毛印记与紫衣手腕上一个相似的印记同时亮起,融合成一个完整的图案。耀眼紫光爆发,冰锁应声而断!
紫光迅速扩散,形成一个温暖的保护罩,将三人笼罩其中。寒气暂时被隔绝在外,叶尘顿感轻松不少,麻木的四肢开始恢复知觉。
"这是...同心印?"紫衣虚弱地靠在董永肩头,"我何时..."
叶尘恍然大悟。原来那日紫衣临走时抚摸他的头,又在董永不知情时留下了印记。两枚印记本是一体,只有当真心相爱之人面临生死考验时才会显现真正力量。
"我们得离开这里。"叶尘环顾四周,发现通道正在迅速崩塌,"寒冰狱崩溃会引来天兵天将!"
紫衣勉强站起,却一个踉跄又跌回董永怀中。"我...仙力耗尽..."
董永虽然自己也虚弱不堪,却紧紧抱住她:"我...背你..."
叶尘看着这对苦命鸳鸯,心中既感动又焦急。通道崩塌的速度远超预期,四周冰壁开始大片剥落。他必须想办法带他们安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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