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沉默地看着孟姜女苍白的脸庞,即使昏迷中,她的眉头仍然紧锁,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他想起原着中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故事,那种悲痛足以感天动地。而现在,这个活生生的女孩就躺在他面前,承受着失去挚爱的痛苦。
"章兄,范喜良的尸体...能找到吗?"叶尘突然问。
章邯摇头:"叛军说抛入了黑龙谷,那里地势险恶,野兽出没,就算找到也..."
"我必须试试。"叶尘坚定地说,"为了孟姑娘,也为了...了结这件事。"
章邯狐疑地看着他:"你伤得不轻,何必冒险?那书生已经死了,找不找得到尸体又有什么区别?"
叶尘没有回答。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如果能找到范喜良的尸体,或许还能将故事拉回正轨:让孟姜女带着丈夫的遗体去长城,完成哭倒长城的传说。虽然残酷,但这是修复世界线的唯一方法。
"帮我个忙。"叶尘对章邯说,"给我准备些干粮和药物,再找把像样的剑。等孟姑娘醒了,告诉她...告诉我去找范喜良了。"
章邯叹了口气:"你真是个怪人。不过..."他拍了拍叶尘的肩膀,"我欣赏你的勇气。东西我会准备,但你至少再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出发。"
叶尘点头同意。章邯离开后,帐内只剩下他和昏迷的孟姜女。夕阳的余晖透过帐篷,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孟姜女在睡梦中呢喃着范喜良的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被褥。叶尘看着她,内心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作为世界修复者,他应该确保故事按照既定轨迹发展;但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不忍心看这个女孩承受如此痛苦。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叶尘轻声自语。
就在这个念头浮现的刹那,一阵剧痛突然从胸口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体内游走。叶尘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这是多元宇宙法则的警告——他在考虑违背修复者原则的行为。
疼痛持续了约莫一刻钟才渐渐消退,留下满身冷汗的叶尘瘫在床上喘息。信息很明确:他不能随意改变主要剧情,否则将遭受更严重的反噬。
夜色渐深,营地的嘈杂声慢慢平息。叶尘强迫自己入睡,为明天的搜寻养精蓄锐。半梦半醒间,他听到孟姜女在低声啜泣,但无力去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了叶尘。他睁开眼,看到孟姜女正站在帐门口,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
"孟姑娘?"叶尘轻声唤道。
孟姜女转过身,脸上泪痕已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神情:"我要去找喜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叶尘说。
"不。"孟姜女摇头,"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已经为我受了伤,我不能再连累你。"
叶尘正要反驳,孟姜女却突然走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放在他枕边:"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护身符,据说能驱邪避灾。你...你是个好人,赵诚。但有些路必须独自走完。"
叶尘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你父亲给你的?孟姑娘,你父亲到底是..."
"他不是普通的乡村教师。"孟姜女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们家族...有些秘密。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也许我会告诉你。"
说完,她转身掀开帐帘,消失在月色中。叶尘想追上去,但伤口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离去,心中充满不祥的预感。
他打开那个小布包,里面是一块古朴的玉坠,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那绝对不是普通的护身符,而是某种古老的法器。
孟姜女的身份,似乎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
黎明前的山林笼罩在浓雾中,叶尘拖着伤体,沿着孟姜女留下的足迹艰难前行。每走一步,肩上的箭伤都像被烙铁灼烧般疼痛,但他不敢停下。孟姜女孤身前往黑龙谷寻夫,那地方正如章邯所说,地势险恶,野兽出没。
"这丫头怎么跑得这么快..."叶尘咬着牙,攀上一处陡坡。
晨光渐渐驱散雾气,山路变得清晰起来。叶尘在一块突出的岩石边发现了孟姜女撕下的衣角——她故意留下了记号。他握紧那块布料,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倔强的女孩明知前方可能是丈夫的尸体,却依然义无反顾。
山路越来越陡,最后几乎垂直向下。黑龙谷如同一张巨口,吞噬着所有进入的生灵。叶尘找了根结实的藤蔓绑在树上,慢慢滑降下去。
谷底阴冷潮湿,阳光几乎无法穿透茂密的树冠。腐叶的气味混合着某种野兽的腥臭,令人作呕。叶尘抽出章邯给他的青铜剑,警惕地扫视四周。
"孟姜女!"他低声呼唤,声音在寂静的谷底回荡,没有回应。
地上有新鲜的足迹,叶尘顺着痕迹前进。突然,一阵微弱的啜泣声传入耳中。他加快脚步,拨开一丛茂密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让他僵在原地——
孟姜女跪在一具尸体前,背影颤抖如风中的落叶。那尸体面朝下趴着,但从衣着和体型来看,正是范喜良。更令人心惊的是,尸体周围竟散落着几块长城工地上特有的砖石!
叶尘屏住呼吸,慢慢走近。孟姜女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到来,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范喜良的肩膀,额头抵在丈夫冰冷的背上,泪水已经浸透了死者的衣衫。
"喜良...喜良..."她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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