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却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天色:"夫人,眼看天要黑了,不知可否借宿一晚?我可以帮忙修补屋顶作为报酬。"他指了指明显漏光的茅草屋顶。
愚公夫妇对视一眼。愚公嘟囔着"随你便",摇摇晃晃地进屋去了。愚婆叹了口气,指了指西侧的厢房:"那间空着,你自己收拾吧。晚饭只有稀粥,爱吃不吃。"
"多谢夫人。"叶尘拱手道。
傍晚时分,叶尘在院子里整理愚婆给他的稻草,准备第二天修补屋顶。愚公不知何时又坐回了石凳上,手里换了个新酒壶,默默地喝着。
"老先生,"叶尘一边整理稻草一边试探地问,"村里其他人也像您这样...觉得移山不可能吗?"
愚公醉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他们都叫我'愚公',不就是笑话我傻吗?"他灌了一大口酒,"年轻时有次我提议大家一起凿条路,你猜怎么着?村长说我疯了,会惹怒山神。"
叶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这个世界的问题不仅是愚公个人的消沉,整个村庄都形成了一种认命的氛围。
"那您...后来放弃了吗?"
愚公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酒洒在了衣襟上。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想过...当然想过..."声音里满是苦涩。
愚婆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两碗稀粥:"吃饭了。别光顾着说话。"她的眼神警告地看了愚公一眼。
晚饭安静得令人窒息。稀粥里米粒少得可怜,大多是野菜和豆子。愚公机械地往嘴里送着食物,眼神空洞。愚婆则一直低着头,仿佛桌上只有她一个人。
饭后,叶尘回到简陋的厢房。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盏小油灯。他躺在床上,听着屋外呼啸的山风,思考着今天的发现。
这个世界的愚公与传说中的形象截然不同——消沉、颓废、酗酒,完全失去了移山的斗志。更糟的是,整个村庄都反对改变现状,愚公的小儿子似乎还因此遭遇了不幸。
"姜子牙说得没错,"叶尘喃喃自语,"这不是简单的劝说任务..."他摸了摸胸口的铜钱,感受着上面"道"字的纹路,"得先了解愚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才能帮他找回初心。"
屋外,风声呜咽,如同某个灵魂的哭泣。叶尘翻了个身,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村里转转,了解更多情况。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隐约听到隔壁传来愚公夫妇压低声音的争吵。
"...又提那事!儿子已经没了,你还想怎样?"愚婆的声音带着哭腔。
"...一辈子困在这...连海都没见过..."愚公的声音模糊不清,似乎又喝醉了。
"...当初要不是你非要..."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叶尘心中一动,看来愚公小儿子的死与移山有关,这大概就是他放弃梦想的关键原因。
窗外,两座大山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村庄,如同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叶尘望着那黑暗的轮廓,下定决心要帮助愚公打破这个桎梏,即使要面对世界的反噬。
毕竟,这就是他作为修补员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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