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土的盐分突然活化,纳吉布检测到融水氯离子浓度爆表。
侯赛因用先民智慧倒入古渠整袋大麦粉,显微镜下休眠百年的厌氧菌苏醒,菌丝疯狂缠绕盐晶。
羊毛毯在夜间释放出65℃热浪,扫过之处盐晶如露珠滚落。
林野将羊毛绳精确缠绕通风管壁,纳吉布改装匹配阳光入射角。
当冰层融水冲破古渠薄弱段直扑路基,热浪与冰水猛烈相撞掀翻三吨探伤车——
蒸汽散尽,冻土层竟凝结成玛瑙状胶体,盐分被死死锁在硅氧网络中。
侯赛因将星盘埋入胶体,盘面“水在黑暗中寻路”的铭文化作冰层下燃烧的金线,直指远方。
盐!这蛰伏在冻土深处、比冰更为冷酷的幽灵,在蒸汽云雾升腾的刹那,露出了它狰狞的毒牙。林野死死盯着探地雷达屏幕,那原本致密的冰层图像,此刻正以惊人的速度瓦解、消融,呈现出令人心悸的蜂窝状空洞。每一个孔洞,都是盐晶贪婪啃噬的证明,是通向灾难的陷阱。
“不对……”林野的声音干涩,指尖冰凉,“这融速……太不正常!”
话音未落,他身旁的侯赛因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老工程师猛地抬起手,那枚古老的黄铜星盘被他紧紧攥在掌心,缕缕白气正从指缝中嘶嘶冒出!灼人的热度透过皮肤直达骨髓。星盘古朴的盘面上,那句深邃的波斯古诗铭文——“?? ?? ?????? ??? ?? ??????”(水在黑暗中寻路)——此刻竟如同烙铁般泛起诡异而刺目的红光!
“盐!盐的反扑来了!”纳吉布近乎嘶吼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响,带着仪器濒临极限的尖啸,“坎儿井汇流点!氯浓度……上帝啊,五千!突破五千毫克/升了!还在飙升!这水……这水快把我们的坎儿井腌成咸菜缸了!”
冰冷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五千毫克每升!这意味着融水已不再是解冻的甘霖,而是裹挟着致命盐分的毒流,足以摧毁古老的陶渠,腐蚀钢铁的路基,让路基下方的冻土在盐的催化下疯狂膨胀、粉碎!
“一、盐的毒牙!”林野的命令斩钉截铁,目光投向路基下方幽深的检修口方向,“打开古渠!快!”
沉重的检修铸铁盖在液压杆的呻吟声中被艰难撬开。
抢修队员们头灯的光柱刺破渠底的黑暗,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曾经水流潺潺的古老陶渠,如今已成为一座怪诞的盐晶地狱。巨大的、扭曲的盐钟乳石如同怪兽的獠牙,从渠顶和两侧陶壁野蛮生长,相互交错,狰狞地堵塞了至少半个水道。浑浊的融水在狭窄的缝隙间呜咽奔流,带着强烈的、咸腥刺鼻的气味,水流冲击着盐柱,发出沉闷而危险的摩擦声。
侯赛因蹲在渠边,小心翼翼地用取样瓶舀起一捧浑浊的渠水。他没有看向仪器,而是缓缓地将几滴水珠,滴落在自己那枚依旧散发着灼人红光和热度的黄铜星盘上。
“滋啦——”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声响传来。
清澈的水滴接触到滚烫铜盘的瞬间,竟如同强酸般腾起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白烟。水滴滚过之处,在光滑的铜盘表面留下了一道道清晰无比、如同被火焰舔舐过的黑褐色焦痕!那不是水的痕迹,是盐的蚀刻,是浓缩的毒液在铜器上烧灼出的死亡烙印。
“看!”侯赛因的声音低沉如古井,却带着沉重的穿透力,他高高举起星盘,那道道丑陋的焦痕在头灯光下触目惊心,“盐分……在啃铜!在啃咬千年的智慧!”他布满沟壑的脸因愤怒而绷紧,“坎儿井快被它啃穿了!必须……必须立刻唤醒它的‘胃’!”
话音未落,他已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过旁边工人扛着的一个硕大、粗糙的亚麻布口袋。口袋沉甸甸的,里面装的不是沙石,而是散发着谷物原始芬芳的、淡金色的粉末——大麦粉。侯赛因没有丝毫犹豫,双手奋力撕开袋口,将整袋雪白的大麦粉朝着下方被盐柱堵塞、水流汹涌的坎儿井古渠,狠狠地倾泻下去!
“哗——!”
淡黄的烟尘瞬间弥漫在狭窄的渠口,如同投入了一颗黄色的烟雾弹。浑浊的渠水先是猛烈地翻腾了一下,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异物激怒。但仅仅几秒钟后,诡异的变化发生了。翻腾的水面下,一股股浑浊的、带有粘稠质感的深褐色絮状物开始大量浮现、膨胀、翻滚!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生命在水底被这古老的食物骤然唤醒,开始了疯狂的盛宴。
“纳吉布!”林野疾声道。
年轻的工程师早已将便携式高倍显微镜的镜头探入了翻腾的水流边缘。他屏住呼吸,眼睛死死贴在目镜上。在那微观的世界里,时间仿佛被压缩、催化。只见无数细小得如同尘埃、却又生机勃勃的奇异生物,正从沉睡百年的陶土孔隙中、从积淤的泥沙里被大麦富含的淀粉和糖分彻底激活!它们是古老渠体深处最后的守护者——厌氧净水菌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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