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关上,夜风被隔在门外,屋内只剩下茶壶里水汽“嘶嘶”响的声音。
孟涛没有马上落座,他缓缓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步伐轻得几乎没有声响。
一股强横的灵力修为悄然释放,铺展开来,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这间屋子从头到脚“摸”了个遍,似乎在搜寻什么隐藏的阵法或者窥伺的手段。
严瑾靠在窗边,嘴角抽了抽:“你真把我当那种见钱眼开、随手卖兄弟换悬赏的人了?”
他在心中不禁想到了关于孟家被抄家之后对二公子孟涛的悬赏,那可是一笔数量可观的奖励。
孟涛没接话,只是苦笑了一下,那笑里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他倒不是真的怀疑严瑾会做出出卖他的举动,只不过这里是皇家书院,书院之中的强者那么多他不敢保证严瑾居住的房间四周有没有被人监视。
他最终确认周围没有异常,这才缓缓坐下,背后的那柄还带着血痕的长刀随势一磕椅脚,“铛”地一声,像一记闷雷。
严瑾望着眼前这个曾经阳光憨厚、说话总带着笑的大个子,如今却浑身透着阴郁和杀气,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
“现在倒是看着像个成熟的人了。”他挤出一丝笑,打趣道,“以前你就知道一头莽,结果差点被大元那些供奉捶成烂泥,现在倒知道先侦查后出手了。”
孟涛依旧没笑,只是目光微闪,有一丝掩不住的伤感。
沉默片刻,他低声开口,像是费了很大劲才挤出那句话:
“那天……在大元皇宫我们分开之后……江姑娘为了救我,死了。”
空气像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冷下来。
严瑾猛然一震,他的眼神一滞,先前已经想好的继续打趣孟涛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来。
“你说什么?”
孟涛垂下眼,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我被鬼王眼反噬,陷入暴走。是她……拼着魂飞魄散,强行引动秘术‘月魂印’,才把我拉回来。后来我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是明月族的圣女。”
严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喉结滚了滚,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记得两人在客栈分别前江花魁那句轻描淡写的:“你去忙你的,我会找到孟涛。”
那时候他以为对方胸有成竹,现在想来……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最后一次见到江花魁,是她说有把握暂时封住鬼王眼。那一瞬他心里其实已经隐隐不安了,只是当时他要迎战大元皇帝,根本没空去细想。
孟涛继续道:“我以为鬼王眼只是一个诅咒,但我后来发现,它能牵引亡魂……我尝试过无数法子,想重新将她的魂魄聚拢让她回来但最后都失败了。”
“我走遍各国秘境,闯过北境鬼市,查了无数典籍,终于找到一条线索。”
“明月族,似乎曾流传过一种叫‘月契还魂’的秘法,可以强行把死去的魂魄拉回阳世,只要代价足够。”
严瑾眉头一皱:“明月族……那不是信奉月神的少数族裔吗?”
“我记得他们有种传说,说是能逆天续命,甚至从地府硬生生把人拉回来。不过这玩意要是真存在,明月族怕是早就被灭族了吧。”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严瑾不用说也知道,这种能续命重生的秘术,在这修真界,哪怕是传个风声出去,都是灭族的死罪。
若这种秘法掌握在顶级宗门或超级王朝的朝廷手里,尚可用实力护之;可明月族只是偏居西域一隅的小族,消息要是真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孟涛眼神沉沉:“我查到,他们历史上最后一次被围剿,就是……大鸣王朝干的。”
他说到这,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直直望向严瑾:
“所以我来了。”
“我想请你帮我,查清那段被掩盖的旧史。”
“现在整个大鸣,我也只信得过你。”
“只有你,能帮我。”
严瑾没有立刻回应。
屋里安静得出奇,静到墙角那盏纸灯都像被气氛感染,微微闪了两下,连水壶里的蒸汽声都像低头不语。
他低着头,半晌才抬起眼,眼里情绪翻涌复杂,说不清是震惊、悲伤,还是愧疚。
“孟涛……”
他语气低哑,忽然换了种眼神看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孟涛下意识问。
“像一个被仇恨塞满的疯子,还特理性那种。”
严瑾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语气有些沉:
“她……也是我朋友。如果你真找到一丝复活的可能……那就疯一场,我陪你。”
孟涛看着他,许久没说话,只是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真正的笑,那笑不多,甚至有点涩,却是这一年来第一次带着点人味的笑。
气氛刚缓下来,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对了,我路上听人说你最近还参加什么玄门大比了?”
严瑾刚端起茶杯,听他这话一愣,结果下一句直接把他呛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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