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微还是第一次瞧见陈汉文发火。
不过林云微瞧得出来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作为一家之主,陈汉文似乎考虑太多。
林云微总觉得在陈汉文心里隐藏了什么,总是一个人幽幽望着远处,让她捉摸不透。
也许得想法子先解开这个秘密。
清早,金色的阳光从窗缝中透进来。
这可是个洗衣服的好日子!
林云微赶紧吃了几口秦氏做的早饭,便端着洗衣盆出去了。
村中妇人都是在抬云山山下的一条河中洗衣。
去的早可以抢占上游,这样就不用用人家洗过的脏水来洗衣服。
而且既然要上山,林云微便带上了自己制作的弓箭,顺便打个野味。
只是村里的妇人都和林云微是一样的心思,才出了院子,便见到几个妇人结伴说笑着往河边去。
“哟,大清早便碰到灾星,实在是太晦气了!”
陈老腌婆子跟着两个妇人也端着水盆去洗衣服。
林云微侧头见到陈老腌婆子一脸的幸灾乐祸,瞪着昏黄的眼睛拉扯另外两个妇人。
“别挨着她,当心过了霉运!”
另外两个妇人垂着眼睑,一脸恐惧地往旁边闪避,仿佛和林云微碰上目光都要遭受灾难。
“陈老腌婆子,你识字吗?”
陈老腌婆子说完都准备着迎接林云微的反击,却被这句话给问懵了。
“老婆子我就算是不识字就如何,我活了六十年了,什么人,我一眼就能看透!”
林云微好整以暇地望着陈老腌婆子:“你看得懂《周易》,懂得相面之术,懂得算卦算命吗?”
“哼,我看你一窍不通,凭着一张嘴就在村中胡言乱语,若不是看着你年纪大,我一天打你八百回!”
陈老腌婆子听炸呼呼跳脚道:“还用算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汉文当仵作之后,克死老婆孩子,克死亲娘,他就是个灾星!”
“而你,竟然比他还要恶,竟然克夫,早晚陈汉文要先死在你手中!”
林云微从鼻子里哼出来:“你家老头不也先死,如今陈老三也要死了,是不是你也克夫克子啊?”
陈老腌婆子顶着日头,被气的七窍生烟,一口气没上来,便晕倒了。
村里的人赶着上来将陈老腌婆子扶到阴凉地,给她打扇子灌水,终于让老婆子醒了过来。
“我只是和她说几句话就着了道了,大家一定要远离她啊!”
林云微觉得自己已经据理力争解释地很明白了,奈何村里的人愚昧得紧,竟然对她越发害怕。
林云微懒得和她们理论,走到河边,提前来的妇人都端着盆子主动躲开。
呵呵,当恶人也是有好处的。
林云微完全不在意,独自占据最上游的好位置,将衣衫洗的干干净净。
山中风大,林云微干脆在树枝间扯出绳子,将衣衫挂在上面晾晒。
“我警告你们,这些衣服上可有我的诅咒,谁敢碰,谁倒霉八辈子。”
妇人们听得,衣衫都没洗完便一起端着盆子一窝蜂逃跑。
其中有一个妇人收拾衣衫动作慢了,瞧见众人都逃走了,吓得哭了起来:“你们等等我呀!”
妇人因为太过着急,踩在长了青苔的石头上顺势一滑,落到了水中。
“救命啊!我不会游水啊!”
林云微赶紧跑过去,跳入河中,将她捞了起来。
谁知道这女子一上岸,两眼瞧见林云微便一翻晕倒过去。
林云微无语地将她拖到太阳底下,自己上山去打猎。
之前的猎户坐了两个月的牢,放了出来,碰巧从山中下来,一见到林云微,脚底一滑,差点顺着山坡滑落。
“我的妈耶,你别过来!”
堂堂一个猎户,竟然就这样连滚带爬地下了山。
林云微揉了揉太阳穴,感觉陈汉文昨晚上说的话都是对的。
哼,这口气她可忍不下去!
当即背了弓箭就回家去,才走到院子口便见到一辆马车停在院外,马儿正低头吃草。
秦氏瞧见她赶紧上前来拉住:“县令大人来了!你爹在里面都唬住了,话也不会说,你快去看看!”
显然秦氏也畏惧的紧,不然怎么会一个人站在院子中乱转?
林云微将弓箭交给秦氏,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入房中。
陈书同站在墙边,费力地将身子站得跟个柱子一样,板着脸,一句话也没敢说。
“县令大人,你来了!”
林云微奉上茶水,一眼看到床沿上放着的五两银子。
“本官本应该早些来探望的,奈何这几日村中就要举行童生考试,这才抽了个空过来。”
林云微大方地站在陈汉文旁边,对答得体:“多谢大人记挂,你随便派个人来便是,还亲自来,我和陈汉文都心里感动,很是感激。”
周县令抚弄胡须点头,眸光越发和煦:“我来这路上听到了不少的闲言碎语,若是你们有困难不便,只管和本官说。”
林云微听得,水润的眸子一亮,当即就要将告状。
陈汉文一个眼风扫来,抢着道:“大人抬爱了,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困难不便。”
林云微不理会,当即抢白道:“怎么没事了?村里的人愚昧无知,仵作可是为县里百姓工作的人,却得不到应得的尊重,这很不合理!”
周县令的面色有些为难:“这个看法,自古流传,想要改变,不容易啊!”
陈汉文挤出一个浅笑,拱手道:“大人已经对我们很好了,有您的这份照顾,我们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了。”
周县令听得也微笑点头,站起身来道:“叨扰你们了,本官还要回衙门去处理公务,就不耽误了。”
跟个柱子的陈书同听得知县要走,忽然能开口说话了:“知县大人,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周县令呵呵笑着摆手道:“不了,你们不用客气,也不用送了。”
林云微还是送到门口,这才注意到,周县令这一趟过来竟然是一个人来的。
堂堂一个县令,外出竟然连一个随从都没带,是他们都不肯来仵作之家吧?
瞧着马车远去,林云微乌发一甩,回身进屋站在陈汉文跟前。
陈汉文扯了扯被子冷淡道:“不要为难县令——”
林云微截断他的说教:“你要去参加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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