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李明衍,眼中充满了悲壮与哀伤:"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我既然是韩国的谋主和国相,也继承了韩非先生的遗志和嘱托,再难我也要走下去,直到山穷水尽,我会与韩国共存亡。"
李明衍听罢,不再多言。他知道,这位少年相国心中自有坚守,旁人难以撼动。但他仍不忍见张良就此沉沦在这个走向衰亡的国度中,便伸出双手,郑重地扶住张良的肩膀,直视那双充满智慧却又满含悲伤的眼睛。
"你要相信我,"李明衍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如同一道穿越时空的谕旨,"你有更大的舞台,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要活下去,只要你人活着,就一定有希望。"
这句话如同一道光芒,照进张良消沉的内心。那双黯淡的眼睛中,终于重新闪烁起微弱却坚韧的光芒。他深深地望着李明衍,仿佛想将这一刻刻入骨髓。
"我会记得你的话,"张良微微点头,声音低沉却有力,"活着,就有希望。"
月光如水,洒在山谷中,为这个悲情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清冷的美感。几人在墓前默哀许久,最终不得不接受离别的事实。
"李先生,"张良忽然开口,"还记得我曾说过,有两个请求吗?第一个请求,你已经做到了。第二个请求,如今时机已到,希望你也能答应。"
李明衍心中一动:"你说。"
张良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韩谈,然后转向李明衍:"我希望先生在周游列国后,能将韩谈带到秦国。"
"带去秦国?"李明衍惊讶不已,看向同样一脸诧异的韩谈。
张良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韩国如今内奸太多,情报机关被严重渗透,我能相信的,反而是你这个异国人。"他声音渐低,"成娇的骨肉尚在秦国,韩谈到秦国后,可保护成娇的血脉。"
韩谈闻言,面色大变:"相国,你是说......"
"不错,"张良叹息道,"韩王已决定派刺客前往屯留,刺杀成娇,作为讨好秦王的礼物。我无力阻止,只能以这种方式,尽力保全些许韩人血脉。"
韩谈面色骤变:"大人,此言当真?"
张良点头:"千真万确。"
李明衍深吸一口气,郑重承诺:"我一定会带韩谈去秦国,护佑成娇的血脉。"
此言一出,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李明衍忽然明白,无论他如何选择,历史或许都有自己的走向。既然如此,他何必为历史的重担而困扰?今后,他应当更加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而不是被对历史影响的顾虑所束缚。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李明衍顿觉心中逐渐开朗。
韩谈来到李明衍面前,单膝跪地。
"韩谈愿追随李先生,并用生命护佑先生周游列国,"他声音坚定,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这些天让我看清了很多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看到李先生等人的善良、志向和智慧,又亲眼目睹了国内这些…真面目,我心中百感交集。"
他望向张良:"但为了相国这样还在为国奋斗的人,我也要坚持下去。这个世上,真正爱国的人已经这么少了,多我一个,就多一份坚持,多一份力量。"
张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李明衍扶起韩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汉子!"
夜深了,几人在山谷中搭起简易的帐篷,休息了一夜。阿漓拿出随身携带的草药,为李明衍和邓起在救石板时受的烫伤进行治疗。张良也送来了韩国的上等伤药,为两人敷上。
"咦?"阿漓正在为邓起包扎,忽然发现了异样,"邓起,你胸口的疤痕......"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邓起胸口的烫伤处,疤痕竟隐隐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图案,与石板上的部分水系图纹路相似。更为奇怪的是,李明衍胸口的烫伤也呈现出相似的形状,两个图案若拼在一起,竟能形成一幅完整的水系图。
"这......"邓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禹工的智慧,"李明衍轻声道,"没能保住石板,却意外地刻在了我们身上。"
阿漓眼中闪过震撼:"这是传承!禹工的知识,借由你们的身体,得以延续!"
这一发现令众人既惊讶又感动。即使遗迹被毁,石板化为灰烬,禹工留下的智慧却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继续流传下去。生命的延续,知识的传承,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次日清晨,几人收拾行装,准备继续他们的旅程。张良亲自送他们到韩国边境,一路上,三人将胸口图案的内容默记在心,并在纸上重新绘制出来,生怕遗漏任何细节。
"先生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张良在边境处停下脚步,问道。
李明衍望向东方:"我们去大梁。"
"大梁?"邓起好奇地问,"魏国的都城?"
"张良,我们走了,你也保重!"李明衍说完,转向邓起和阿漓,声音中带着坚定,"走吧,有一位朋友在大梁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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