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一行渐行渐近,旌旗招展,尘土飞扬。
秦王嬴政立于两军之间,神情冷峻,目光如炬。在他身后,三百精锐禁卫军刀枪耀日,杀气腾腾;而对面,成蟜率领的万人大军排成整齐的方阵,前排弓弩手已然箭在弦上,只待号令。
两股势力,却弥漫着同样肃杀的气息。
成蟜勒马于阵前,身材修长而挺拔,面如冠玉,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透着不似少年的威严。他身着玄色王服,外罩紫边云锦袍,腰悬玉带,头戴玉冠,一派王室气度。
"王兄!"成蟜声音清朗却不失威严,"数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秦王面无表情,声音低沉如深潭:"成蟜,你今日擅自离开咸阳,带兵至此,所为何来?"
"王兄此问,未免可笑。"成蟜嘴角微扬,"我今奉太后之命,来请王兄暂离王位,去祭祀列祖列宗,上谢天地,下安万民。"
秦王冷冷一笑:"私自调兵,妄称太后之令,此乃大逆不道!你若即刻下马请罪,遣散部众,返回咸阳,寡人可念同胞之情,从轻发落。"
成蟜的眼中精光一闪,神情愈发倨傲:"王兄穷途末路,还能如此镇定自若,着实令人佩服。" 他轻抚马鬃,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悯,"不愧是先王之嫡子,着实不负我大秦列祖列宗!"
李明衍站在秦王身后,看着这位秦王的异母弟,心中震撼不已。史书上对成蟜记载寥寥,但眼前这位少年却展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气度,仿佛生来就该为王为霸,令人不寒而栗。
成蟜环顾四周,突然提高声音,如同朝堂上的大臣在宣读罪状:"今秦公子政,即位以来,暴政横施,罪恶累累!"他举起右手,一一伸出修长的手指,"其罪一,悖逆先王训政,擅改国法;其罪二,不尊太后慈训,屡违圣意;其罪三,疏远宗室至亲,独亲奸佞;其罪四,任用刻薄之吏,残害忠良;其罪五,穷兵黩武四境,劳民伤财;其罪六,大兴土木工程,役使黔首;其罪七,苛政峻刑,激起民变;其罪八,收刮钱粮,民不聊生;其罪九,轻慢祖制,废立无常;其罪十,崇尚奢侈,不修德行!"
成蟜声音铿锵有力,字字掷地,如同惊雷在李明衍耳畔炸响。他从未听过如此犀利的指控,每一条都直指统治者的软肋,或真或假,却足以动摇大秦根基!
"此十大罪状,罄竹难书!为秦国社稷计,为黎民百姓计,太后以仁慈之心,暂未下令伏诛,只令尔交出传国玉玺,去国避位。"成蟜双手抱拳,声震四野,言辞铿锵,使两军将士皆闻,"若能俯首认罪,可保全秦氏血脉;若执迷不悟,太后已下诏,命我即刻拿下,按律处置!"
话音甫落,其身后贵族私军举矛而呼:"奉太后之命,废黜无道之君!"
秦王嬴政闻言,神色不变,目若寒星。他手按佩剑,沉声道:"太后慈仁,垂帘而不干政,此为国本;宗室亲族,受封有度,此为家法;四方用兵,乃为强秦,此为先祖之志;兴水利而利万民,建法度而立国威,此为帝王之道。"言语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铁,"成蟜,汝今调兵谋逆,实乃欺天灭祖,犯上作乱!"
秦王忽转身,面向成蟜身后诸贵族:"诸卿皆食秦禄,受先王厚恩。今日之举,乃大逆不道!尔等应知君臣之义,宗庙之重。归顺祖制,尚有一线生机;若再执迷,便是自绝于秦!"
然贵族军中竟无一人应声,反露轻蔑之色。成蟜见状,拱手冷笑:"王兄何必强言?君臣之义,基于天命所归。今朝文武皆知王兄倒行逆施,天命已失。兄虽为君,却已失民心,何以再掌社稷?"
秦王眉宇微凝,却自若道:"秦法不容私调兵马,汝此举,蒙骜上将军必率大军讨伐。"
"蒙骜?"成蟜大笑,袍袖飘动,"王兄可知,东方三晋已在边陲挑衅,蒙骜领十万铁骑已出函谷,焉能回援?待其班师,新王已立,彼不过是新主麾下一员大将耳。"
"咸阳城有禁军三万,文武百官岂会坐视乱臣贼子!"秦王声如洪钟。
成蟜眼含锋芒:"王兄差矣。太后凤诏已下,群臣岂敢不从?至于那些王兄所宠幸之臣,恐已伏诛。咸阳宫中,早已易主!"
秦王静立片刻,剑眉微扬:"成蟜,汝带万人,寡人此处尚有民夫数万。若真刀兵相向,成败未可知。"
"刀兵相向?"成蟜一拂长袖,摇头冷笑,"王兄多虑了。我何须与你死战?"他忽抬高声调,朝渠旁民夫拱手高呼:"乡亲父老们,秦王暴虐,太后已下令废黜!新王登基之日,此渠必停,尔等可归家团聚,何须再受暴君驱使!"
秦王目光如电,扫向四方,右手已按上腰间宝剑,沉声道:"诸位父老,秦国兴亡,系于尔等。谁若信逆贼之言,便是与寡人为敌,与先祖为敌!寡人在位一日,秦法犹在。忠者赏,逆者诛,天地可鉴!"
成蟜与秦王目光交汇,如两头争雄的猛虎,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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