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市区时，天已经彻底黑了。街道两旁的霓虹灯亮得刺眼，江宸握着方向盘，视线一直放在前方。沈悦靠在窗边，哼着刚才车里放的那首情歌，整个人还沉浸在温泉度假村的余韵中。
“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该考虑买辆车？”她忽然开口，语气轻快，“这样周末就能更自由地出去玩了。”
江宸笑了笑，“你现在不是已经有车了吗？”
“我是说……一辆属于我们的。”沈悦转头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江宸点头，声音温柔，“等我们毕业工作后，就一起努力。”
沈悦满意地靠回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就这么说定了。”
车子拐进她们常走的小路，路灯昏黄，照在路上泛着一层朦胧的光。这条小路平时人少，安静又安全，是她们回家最近的一条路。
但今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江宸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一辆深色轿车正缓缓跟在后面，速度和她们差不多，始终保持一段距离。她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把车速稍稍加快了一点。
那辆车也跟着提速。
沈悦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侧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江宸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就是觉得这车有点奇怪。”
“哪辆？”沈悦回头张望，那辆车刚好被前面的树影遮住，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刚刚还在后面的那辆。”江宸一边说着，一边将车驶入一条岔路，想看看对方会不会继续跟着。
果然，那辆车很快也拐了进来。
江宸的心跳快了几分，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更加专注地盯着前方。这条路并不宽，两侧都是低矮的围墙，偶尔有几户人家亮着灯，除此之外，几乎看不到行人。
沈悦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坐直了身子，眉头紧锁。
“我们是不是被人跟踪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江宸没有回答，而是再次观察后视镜。那辆车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像是刻意保持距离，却又始终不肯离开。
“要不要报警？”沈悦低声问。
“先别急。”江宸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如果真是跟踪者，我们贸然报警可能会打草惊蛇。”
沈悦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车内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和空调的嗡鸣。江宸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紧，指节微微泛白。她试着绕路，经过几个路口，甚至故意停在红灯前等待，但那辆车始终没有消失。
它就像是附骨之疽，甩不掉。
“换我来开。”沈悦突然说。
“不行。”江宸摇头，“你情绪太紧张了，现在开车反而容易出事。”
“那你怎么办？”沈悦焦急地看着她，“我们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江宸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去学校。”
“学校？”沈悦一愣。
“对。”江宸点头，“那里人多，而且有监控，我们可以找保安帮忙。”
沈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车子重新启动，朝着学校方向驶去。一路上，那辆车依旧紧紧尾随，仿佛知道她们的目的地一般，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
越接近校园，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也渐渐多了起来。江宸松了口气，但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她将车驶入校门口，直接朝保安亭开去。
刚停下，沈悦就推门下车，快步走到保安面前说明情况。江宸则留在车上，透过窗户盯着那辆尾随而来的车。
车子停在校门外不远处，驾驶座上的人没有下车，也没有熄火，只是静静地坐在里面，像在等待什么。
江宸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着那个人的轮廓。但由于光线昏暗，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车牌号记住了吗？”沈悦回来后低声问。
“记住了。”江宸点头，报出了车牌号码。
保安立刻拨打电话联系警方，并调取了学校的监控录像。几分钟后，警察赶到现场，询问了详细情况后，开始调查那辆车的来历。
“你们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警察一边记录一边问。
江宸和沈悦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暂时还不清楚是谁。”江宸如实回答，“但我们感觉，对方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
警察听完后点点头，“我们会尽快查明身份，这段时间你们要注意安全，最好结伴出行。”
事情告一段落后，两人回到公寓，却都毫无睡意。
“你说……会是谁？”沈悦靠在沙发上，神情凝重。
江宸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不知道，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沈悦靠在她肩上，叹了口气，“我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害怕走在街上。”
“别怕。”江宸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夜色渐深，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但屋内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江宸望着玻璃窗上的倒影，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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