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的梆子声刚落,四合院的青砖缝里就冒出了潮气。何雨柱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站在中院的老槐树下扎马步,布鞋底碾着隔夜的槐花,碾出星星点点的白。他盯着墙根下贾张氏的影子——那老太太今儿个出奇地利落,青布衫换了件带补丁的灰卡其,裤脚用粗棉线扎得紧实,鬓角还别了朵蔫巴巴的野茉莉,像是要去赶早集。
“柱子早啊。”三大妈端着尿盆从东屋出来,盆底磕在门槛上发出“哐当”响,“哟,您这桩功扎得比昨儿又稳当些?”
何雨柱没搭话,目光跟着贾张氏晃到院门口。昨儿夜里他从杨佩元那儿回来,路过贾家窗根时,听见里头传来贾张氏的嘀咕:“易中海那人精,说是帮东旭相看,指不定背地里打啥主意……”话没说完就被秦淮茹喝止了,可那语气里的算计,跟三大爷拨拉算盘时的眼神一个样。
“哥,我饿。”小雨水揉着眼睛从屋里钻出来,麻花辫散了一根,红头绳耷拉在肩头。她穿着何雨柱改的旧布衫,下摆短了半截,露出细瘦的小腿,脚上的千层底是杨佩元老伴儿纳的,鞋头绣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
“先漱口,哥给你热玉米粥。”何雨柱收了功,顺手从窗台上摸出个粗瓷碗,碗沿儿缺了口,是父亲留下的老物件。蜂窝煤炉上的铝壶“滋滋”冒气,他掀开锅盖,搅了搅锅里的粥——昨儿剩的棒子面掺了半勺槐树叶,煮得稠糊糊的,能照见人影。
贾张氏挎着个蓝布包出门时,特意绕开何雨柱身边,鞋底碾过槐花的声音格外响。何雨柱盯着她的背影,想起她上周在杨佩元跟前说的那番话:“柱子这孩子实诚,可外头世道乱,您老身子骨又弱,别拖累了他……”话里话外,像是生怕他给师傅抓药耽误了贾家的“大事”。
“哥,张奶奶为啥躲着咱们?”雨水捧着碗蹲在槐树下,粥汤顺着嘴角往下滴。
何雨柱蹲下身帮她擦嘴,指尖触到她冰凉的小手:“大人的事儿,你别管。今儿跟哥去鸿宾楼,见着师傅师娘要懂礼貌,知道不?”他没说的是,昨儿夜里杨佩元的话还在耳边打转:“柱子,你那几个师兄怕是盯上四合院了,雨水还小,别让她落单。”
晨光漫进院子时,三大爷夹着个铁皮饭盒出门,饭盒上用红漆写着“阎埠贵”三个大字,边角蹭得发毛。他瞅见何雨柱正帮雨水系红头绳,嘴角扯出个笑:“柱子,带雨水上班啊?咱院中晌又能省半拉窝头喽。”
“三大爷您这算盘打得精。”何雨柱拎起帆布包,包上“为人民服务”的红漆字褪了色,“雨水跟着我,省得她在家瞎跑,碰着查户口的。”他故意把“查户口”三个字咬得重,看见三大爷的眼皮子跳了跳——上个月阎解放因为晚归半小时,被红袖章堵在胡同口查了半小时“出身”。
出了四合院,胡同里飘着股子煤烟味儿。何雨柱特意绕开正街,走背阴的小巷,路过国营副食店时,橱窗里的玻璃罐映出他和雨水的影子:他穿着洗得泛白的工装裤,裤脚别着枚毛主席像章;雨水攥着他的衣角,仰头盯着墙上的标语“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红扑扑的小脸上写满好奇。
“哥,啥是‘抓革命’?”雨水忽然停下脚步,指尖指着墙上的大字报,边角的浆糊还没干透。
何雨柱顿了顿,蹲下身把她抱起来:“就是……咱们得跟着毛主席走,别信那些坏分子的话。”他看见大字报底下贴着张寻人启事,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中山装,领口别着支钢笔,右下角盖着派出所的红戳——那是铁骨武馆失踪的学徒,跟年前赵铁柱兜里的药方有关联。
鸿宾楼的青瓦在晨光里泛着亮,门楣上“国营鸿宾楼”的木牌被擦得干净,旁边贴着张红纸,写着“坚决拥护毛主席革命路线”。何雨柱刚跨进门,就听见伙计老王头扯着嗓子喊:“何师傅来了!今儿后厨有批新鲜的黄花鱼,您瞅瞅合不合胃口?”
“老王叔早。”何雨柱冲他点点头,顺手把雨水放到柜台边的长凳上,“杨经理呢?我跟他说句话。”
杨国涛从后厨出来时,手里攥着本《毛主席语录》,蓝布衫口袋里别着两支钢笔。他瞅见雨水正盯着柜台上的玻璃罐发呆——罐子里装着水果糖,是给贵客准备的,平时连伙计都舍不得碰:“柱子,这是雨水吧?跟你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杨经理,今儿想麻烦您件事。”何雨柱压低声音,指尖蹭了蹭帆布包带,“我妹妹今儿跟我上班,您让她在后院小屋待着就行,别乱跑。”
杨国涛扫了眼大堂里的伙计,见没人注意,便从口袋里摸出块水果糖塞给雨水:“跟叔叔说,要不要吃橘子味的?”雨水盯着糖纸犹豫了两秒,忽然抬头看向何雨柱,见他点头,才怯生生地接过来,糖纸在手里捏得“沙沙”响。
后厨的蒸汽裹着葱香涌出来时,何雨柱把雨水带到后院的小屋里。屋子不大,却收拾得利落,墙角堆着几摞劈好的木柴,窗台上摆着盆蔫巴巴的向日葵——这是李保国老伴儿种的,说“向阳花能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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