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往灶膛里添了块煤球,火星子映得他眼睛发亮:“你懂啥,这叫药膳!前儿在食堂听刘师傅说,全聚德的王大厨能用黄芪炖鸭子,专治气虚体弱,一碗汤能卖两块钱呢!”他压低声音,“等哥吃透了这书,以后给你做参须炖排骨,保准你长得比院角的枣树还高!”
何雨水撇撇嘴,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细瘦的手腕。自打爹娘走后,哥哥就变着法儿给她补身子,上周不知从哪弄来半块红糖,熬了碗姜茶愣是让她喝出了过年的味道。“哥,你说贾东旭为啥会晕倒?”她忽然想起下午听见的闲话,“三大妈说,他娘把粮票都换了鸡蛋卖……”
“嘘——”何雨柱突然摆手,侧耳听了听窗外动静。隔壁传来贾张氏的咒骂声,夹杂着药罐子咕嘟咕嘟的沸腾声。他压低声音:“这事儿你别瞎打听,这年头人穷志短,啥事儿干不出来?”想起今儿在旧书摊,卖书的老头偷偷塞给他一本《川菜秘录》,扉页里夹着张皱巴巴的粮票——那是破四旧时候从地主家抄出来的,老头说,再晚来两天,就该当废纸化浆了。
正说着,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何雨柱开门一看,竟是阎埠贵家老二解放,小家伙跑得满头大汗,脖子上的红领巾歪到一边:“柱哥,快去前院!我爸跟二大爷打起来了!”
……
前院中央围了一圈人,二大爷刘海忠撸着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伤疤,正指着阎埠贵鼻子骂:“你个老抠门!偷用我家蜂窝煤不说,还把煤球捏碎了充数!”阎埠贵涨红了脸,眼镜歪在鼻梁上:“你血口喷人!我家煤池子明明少了三块……”
“都别吵了!”何雨柱挤进人群,往两人中间一站,“多大点事儿?二大爷,您家煤池子漏风,保不齐是让风刮跑了;三大爷,您明儿去煤铺买二百斤,算我送您的。”他转头冲围观的孩子们喊,“都散了啊,明儿谁帮三大爷搬煤,每人两块水果糖!”
人群顿时哄笑起来。阎埠贵趁机整整眼镜,干咳两声:“柱儿啊,还是你懂事。咳,街坊邻居的,哪能真计较……”话没说完,忽然瞥见何雨柱手里的书,眼神猛地一亮,“哟,这不是《本草纲目》吗?柱子,你这是要当大夫啊?”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书往身后藏:“啥大夫不大夫的,闲着没事瞎看。”阎埠贵却往前凑了凑,镜片反光里闪过一丝狡黠:“我跟你说啊,这书可了不得,当年李时珍……”
“三大爷!”何雨柱突然提高嗓门,“您家解旷是不是该打虫了?我这儿有片宝塔糖,明儿给孩子送去。”阎埠贵立马闭上嘴,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这事儿可不能张扬,传出去说他克扣孩子口粮,教育局的同志能把他家门槛踩破。
等众人散去,何雨柱回到屋里,发现何雨水正捧着《药理真解》看得入神,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哥,这上面说‘人参补气,鹿茸壮阳’,那贾东旭天天咳嗽,是不是该用点川贝?”
何雨柱失笑,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你呀,先把算术题算明白再说。”他吹灭煤油灯,透过窗户望着满天星斗,想起贾张氏那张哭丧的脸,忽然觉得这大杂院的日子,就像他灶台上的药罐子,咕嘟咕嘟煮着酸甜苦辣,谁也逃不脱。
隔壁传来贾东旭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急。何雨柱翻身躺到炕上,听见贾张氏在院子里跟二大妈嘀咕:“那死老头子,肯定是怕东旭转正了不认他……”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易中海今儿在钢厂门口的背影——老头掏出烟盒时,手抖得厉害,那可是平时连烟灰都要弹在罐头盒里的人啊。
夜越来越深,四合院的砖瓦房在月光下沉默着。何雨柱摸出枕头底下的《川菜秘录》,指尖划过“当归炖乌鸡”的菜谱,忽然想起卖书老头的话:“小伙子,这年头能守住本心的人,不多喽。”
他吹熄最后一盏灯,听见远处传来打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声音穿过青石板路,穿过晾衣绳上的裤衩褂子,落在每个辗转难眠的人耳边。这一晚,有人算计着煤球斤两,有人发愁着转正考核,有人偷偷藏起一本旧书,在黑暗里勾勒着未来的滋味。
而明天,当太阳再次照亮四合院的影壁墙,又会有新的故事,在这飘着中药香和饭香的院子里,悄然上演。或许是一场和解,或许是一次争吵,或许只是某个人偷偷多抓了一把白糖,放进给妹妹熬的粥里——生活嘛,可不就像这锅咕嘟冒泡的药膳,苦里总得掺点甜,才能让人咽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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