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着油光水滑大辫子的何雨水,朝着贾张氏扭动摇晃的肥硕背影吐出舌尖,马尾辫在午后阳光里俏皮地晃了晃。中院青石板缝里钻出的野草,正被穿堂风撩得簌簌作响,方才围观看热闹的街坊们,此刻正三三两两往自家屋檐下溜达,纳鞋底的王大妈拎着马扎经过,布鞋底碾过石子路发出细碎声响。
“柱子他姑这鬼脸做的哟。”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玳瑁眼镜,镜片反光里映着何雨柱家虚掩的破门板。这位在小学教算术的先生,此刻正领着三个儿子往回走,老二解放喉结滚动,鼻尖还萦绕着炖肉的浓香味——方才在中院墙根看热闹时,他分明看见何雨柱家八仙桌上摆着搪瓷盆装的猪肉炖白菜,油花浮得能照见人影,还有个白瓷盘盛着水嫩的炖鸡蛋,那成色比过年供销社卖的点心匣子还诱人。
“爹,柱哥家的萝卜丝切得比您用三角板画的直线还齐整。”小儿子解旷仰头扯着父亲的蓝布中山装下摆,被阎埠贵反手轻轻拍了下脑袋:“没规矩,叫叔!”话虽这么说,这位每月挣五十六块五毛钱的小学教员,此刻心里也正打着小算盘——何雨柱一个食堂厨师,每月三十七块五的工资,怎么就隔三差五能飘出肉香?昨儿他还瞅见这小子自行车后架绑着二斤点心匣子,难不成食堂有啥油水可捞?
“三大爷,吃了没?进来垫两口?”何雨柱倚在门框上擦手,蓝布围裙上还沾着油星子。这小子生得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此刻嘴角挂着笑,露出白晃晃的虎牙。他身后的何雨水早躲回里屋,炕桌上摊着本翻得卷边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姑娘今年十六,出落得比院角的石榴花还水灵,就是打小没了娘,全靠哥哥拉扯大。
“哎哎,不了不了。”阎埠贵连连摆手,袖口露出的上海牌手表闪了下光,“你三大妈在家熬了棒子面糊糊,解放他姐还等着蒸窝窝头呢。”说是这么说,二儿子解放却挪不动脚,直勾勾盯着屋里碗柜上的搪瓷缸——那里面装的可是白糖,昨儿他帮何雨水拎过煤球,这丫头偷偷塞给他两块水果糖,甜得他后槽牙都发软。
“明儿钓鱼可别忘了啊,三大爷。”何雨柱弯腰从门后摸出旱烟袋,铜烟锅里还剩半锅烟丝,“后海的鲫鱼这阵子正肥,您带个铝饭盒,咱爷俩钓几条回来熬汤。”阎埠贵忙不迭点头,心里却合计着——钓鱼是假,想蹭他的粮票换烟丝是真吧?这小子精得很,上回说好了一人出半斤粮票换蚯蚓,结果他偷偷多拿了三钱烟丝,账得记清楚喽。
等阎家父子三步一回头地往前院走,何雨柱才关紧屋门。土炕旮旯里,何雨水正捧着课本念《为人民服务》,煤油灯芯子滋滋响着,墙根糊的旧报纸被风吹得掀起角,露出里面泛黄的《人民日报》社论。这屋子总共十六平米,灶台挨着炕头,碗柜上摆着个掉了漆的座钟,指针刚划过两点——往常这时候,雨水该去前院三大妈家搭伙吃饭,可自打上周何雨柱从食堂顺回半块酱牛肉,小丫头就死活不愿再去蹭饭了。
“哥,咱真要把那两本书拿回来?”何雨水忽然抬头,辫梢扫过泛红的脸颊,“昨儿许师傅说,猫巷那书摊尽是些封资修的破烂,让你别瞎掺和。”何雨柱吧嗒吧嗒抽烟,烟袋锅子在鞋底磕出火星子:“少废话,那两本《川菜菜谱》可是民国老版本,花了咱两块钱呢。”他没说的是,昨儿在国营食堂后厨,看见新来的刘师傅用豆瓣烧鱼,那香味勾得他直流口水,这年头能搞到本正经菜谱,比掏到宝还难。
下午四点,西斜的太阳把四合院照成暖黄色。前院二大妈正站在自来水龙头旁择菜,水池子旁聚着几个老娘们,手里搓着衣裳板,嘴里唠着闲嗑。忽然听见院门口传来“吱呀”一声,一辆带帆布篷的三轮车碾过青石板,车把上挂着的铜铃铛叮铃哐啷直响。
“哟,这不是易师傅嘛!”二大妈手搭凉棚望去,只见一大爷易中海正弓着背扶着车帮子,黑布裤腿上沾着土灰。这老头在钢厂钳工车间干了二十多年,向来板着脸不好相与,此刻却满脸疲态,白背心都被汗水浸透了。
“师傅,前头那影壁墙拐进去就是。”蹬三轮的车夫扯着嗓子喊,车斗里躺着个人,身上盖着件蓝布大褂,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正是贾家老大贾东旭。今儿早上钢厂转正考核,这小子刚拿起锉刀,就两眼一翻栽在机床旁,可把易中海给吓坏了,赶紧叫了三轮往同仁医院送,挂号、拍片、拿药,整整折腾了一天。
“给,二十五块。”易中海从中山装内袋摸出皮夹子,指尖捏着两张十元大团结,一张五元票子,在车夫眼前晃了晃。周围立马有人倒吸冷气——二十五块,相当于普通工人大半个月工资呢!贾张氏跟在车后头,肥脸上肥肉直颤,花布围裙兜里鼓鼓囊囊,也不知塞了多少医院给的药单子。
“搭把手啊!”易中海冲围观的人群喊,二大爷刘海忠叼着烟卷过来帮忙,两人一人架一条胳膊,把贾东旭往中院抬。这小子瘦得皮包骨头,蓝布工装穿在身上直晃荡,路过自来水池时,二大妈眼尖,看见他手腕上缠着白纱布,渗着暗红的血迹——莫不是在医院抽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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