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惊动任何人，女娲和伏羲悄无声息的来到地府。
“后土道友。”
后土身影缓缓出现，直言道：“洪荒再无后土，唤吾平心即可，两位的目的吾已知晓，但这轮回，因果甚大，亦要看人道的意思。”
伏羲拱了拱手：“我本为妖族，如今轮回成人族，自是要将之前一切摒弃，此乃我道也。”
“你是先天神圣，又为妖族羲皇，无穷岁月皆要放弃重修，可想好了？”
没有生灵不怕死，修为越高的生灵，越是惜命，尤其是像伏羲这样的先天神圣。
即便日后只能止步于准圣，但身后有女娲这个圣人，在洪荒，没有人不长眼敢随意招惹。
就连帝俊，也要礼让三分。
可一旦入了轮回，不仅仅摒弃的是妖族身份，还有先天神圣的本体，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真的甘心吗？
伏羲早已下定决心，朝后土行了一礼：“还请圣人助我。”
如果说在来娲皇宫之前，他或许是不甘心的，可听小妹说完，他福至心灵，找到了自己的道。
证道，当一往无前，即便殉道。
至于人道会不会同意，皆是缘法，成则成，不成，也无憾。
他活的太久了，久到忘记化形之初的夙愿，也忘了曾经的谨慎。
后土没在多言，一招手，一道涌动着轮回法则的门就出现在伏羲眼前。
“小妹，告辞。”
女娲忍不住上前一步：“兄长。”
伏羲哈哈一笑：“大道如此，我亦是我，小妹，我去也。”
说完，伏羲便不再犹豫，直接削去顶上三花和胸中五气，身体仿佛沙化的纸屑，瞬间随风而去，再无一点痕迹。
轮回之门光芒大盛，将伏羲的元神寸寸碾过，似要将伏羲过往一切，彻底捏碎。
天道无情，人道地道亦然，得与失，祂们算的最为明了，没有生灵会是意外。
老子成圣的异象过去没多久，洪荒又出异象。
一道响彻天地的琴音哀鸣一声，伏羲的元神便消失在原地，再无踪迹。
女娲也忍不住悲呼了声兄长。
都说圣人无情，可是生灵不是规则，谁能做到真正无情。
后土叹息一声，女娲圣人的兄长，妖族的羲皇，算是陨落了。
“伏羲道心稳固，气运绵长，道友无需生悲。”
“我们兄妹二人自化形出世，一起扶持走过无数岁月，好几次都是兄长护持才能脱险，我虽是圣人，却也帮不上兄长。”
后土也想到了曾经在巫族的日子，就算是不着调的祝融和共工，也都护着她。
她脱离巫族，化身轮回，虽能庇佑巫族，但也是处处受制。
轮回于洪荒，甚至比合道人更为重要，洪荒不会让轮回有丁点变故。
“贫道如今也算有了元神，女娲道友，不如去贫道道场，论道一番。”
“善。”
...
东海之下，本该是四海中最热闹之地，如今已化作一潭死水。
祖龙见元凤和始麒麟一言不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仰天长叹。
“允初算计的我三族好苦，早知如此……”
祖龙后面的话没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早知道允初会陨落，他们三族欠下的因果，也就不用还了。
那次大战，三族布阵的，皆是族中强者精锐，死的不算多，但伤的数不胜数，没有百千万年恢复不过来。
命运魔神自爆的威力太大，让洪荒也被波及些，天道那个小心眼，又给他们降下一部分业力。
他们上次的业力好不容易清除个七七八八，现在又背上了。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最重要的是，当初承诺给他们新的证道之法，也彻底成了空谈。
元凤更心累，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她真的后悔把两个孩子交给允初教导。
孔宣搜刮凤族宝库，还会扯出个理由大旗，大鹏就不一样了，直接就是明抢。
比那些占山为王的妖还狂野。
虽然凤族的宝库有很多，他们搜刮的也不过尔尔，但那是放在以往。
那次大战，凤族强者损耗不少，每天流水的天材地宝发出去，那两个不争气的还在趁火打劫。
最可恨的是，好好的孩子，也不知道允初怎么教的，那不要面皮的劲头学了个十乘十。
龙族的敖甲也得了几分真传，但和她那两个不成器的，也不值一提。
顶多就是修为不精，爱搜刮旁人的宝库，让龙族没少收拾烂摊子。
就好比这次，被始麒麟抓了个正着。
上一次三族聚首，还是在瀛洲岛。
这次聚首，就是因为敖甲和孔宣大鹏，三个不省心的去偷麒麟族的宝库。
然后被心情不好的始麒麟抓了个正着。
始麒麟心情就很微妙了，他虽然也后悔不该上了贼船，但看见祖龙和元凤吃瘪，浑身都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祖龙瞥见始麒麟那副戏谑嘴脸，又羞又怒，忍不住大声咆哮。
“把敖甲放到东海海眼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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