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在她发间的冰原雪丝上,发出细小的爆裂声。苏妄言望着他肩甲上新生长的鳞甲,知道那是她失去的地火精魄在他体内凝结的守护,而她腿侧的逆鳞,早已成为他冰原真气的通道。这种共生不再是平等的依存,而是她将灵魂揉碎,融入他的每一道脉门。当他终于入睡,她取出残破的骨笛,笛身裂痕中渗出的赤铜色液体,正沿着他靴底的醒龙纹蜿蜒,在地面绘出迷你的地脉网,将他的星点牢牢困在中央。
雾林的夜风带来冰原的狼嚎,却被地火河的轰鸣盖过。苏妄言蜷缩在他身侧,感受着他的体温在冰火间交替,忽然露出微笑。那些被她杀死的采药女、被她烧毁的地火蕨图腾、被她扭曲的地脉共振,都是为了让他的星点永远停留在自己的地脉网中央。毕竟在这破碎的海蓝星上,只有成为他的影子,她才能在冰火交融中获得永生。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鳞纹,与自己的指甲纹路重合,仿佛在确认这份共生的真实性。
黎明来临时,百里承岳发现她发间别着一朵枯萎的雪兰,花瓣上凝结着赤铜色的冰晶——那是用采药女的血与她的精魄炼成的共生印记。而她望向他的眼神,已不再是圣女的高傲或依赖,而是某种近乎狂热的执着,如同地火在冰原下燃烧,永远无法熄灭。她的瞳孔在晨光中收缩,幽蓝中闪过一丝赤铜色的疯狂,让他想起圣蛊殿壁画上那个挥剑斩向冰原的苗疆圣女,却又截然不同——此刻的她,是烛龙裂身后,鳞甲对龙骨的极致渴求。
从此,每当有女子靠近,苏妄言的瞳孔便会泛起血色,地脉网中代表威胁的浅蓝色星点,终将被她用骨针、毒蛊或精魄燃烧的方式抹去。她会在月夜里凝视他肩甲的鳞甲,用骨笛残片划出与他掌心相同的纹路;会在他与旁人交谈时,默默计算地脉网中星点的偏移距离;会在他受伤时,用自己的精魄为他铸造专属的守护鳞甲,哪怕每一次都让自己的丹田更加空虚。
因为在她心中,百里承岳早已不是同伴或宿主,而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地脉,唯一的信仰,唯一的生存意义——哪怕这种信仰,正在将她的灵魂焚烧成偏执的灰烬,哪怕她清楚地知道,这种共生终将让她失去最后的自我,她也甘之如饴。毕竟,在冰与火的永恒拉锯中,她早已分不清,是地脉在操控她的疯狂,还是她的疯狂本就是地脉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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