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刀划开塑料袋的声响在车库回荡,泛黄的报告上,父亲江临渊的死因写着“机械性窒息”,而母亲苏镜澜的后颈有蝶形切口——与X-073的致命伤完全一致。江夏的指尖划过“胃内容物含硫代硫酸钠”的字样,突然想起周明雨录像里的蓝色粉末:“他们不是死于意外,是被注射记忆阻断剂后,伪造了实验室爆炸现场。”
U盘自动播放的视频里,周明哲站在镜渊潭边,机械义眼泛着冷光:“江法医,当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张明远已经对你下手了。星轨科技的‘镜渊系统’从来不是科幻产物,而是一套精密的记忆操控网络——用条形码作为触发码,用晶核芯片作为信号源,而你,是唯一能让所有节点失效的‘漏洞’。”
画面切换成星轨路37号地下室,三十七具金属棺正在注水,棺盖上刻着与实验体档案对应的条形码:“每个棺体都连接着城市监控系统,当条形码在监控画面中出现十七次,所有实验体的记忆就会被彻底抹除。现在,张明远的秘书正在篡改交通监控,把星轨科技传单的画面嵌入每个路口的摄像头——”
镜渊潭交通指挥中心·晚八点
陈小雨的黑客软件在屏幕上疯狂闪烁,三百六十个监控画面里,星轨科技传单的条形码正以每分钟三次的频率出现:“他们在用全市的LED屏循环播放‘完美记忆’影像,三十七名市民的戒断反应已经开始,有人出现自残行为,试图刮掉脚踝的条形码!”
江夏盯着实时画面,突然发现所有条形码的排列方式,与记忆博物馆第三展厅的地砖图案完全一致——那是1998年星轨科技的logo,由三十七道条纹组成的星轨形状。她抓起父亲遗留的胶卷相机,对着监控屏幕拍下条形码组合,冲洗出的照片上,条纹间隙竟藏着极小的字母:“M-E-M-O-R-Y-H-A-C-K”。
“这是摩尔斯电码!”陆沉破译出隐藏信息,“‘记忆篡改即将完成’,倒计时还有四十七分钟。”他指向镜渊潭方向,那里正升起蓝紫色烟雾,与港口案、后巷案现场的残留物相同,“周明哲说的‘晶核芯片’,其实是装载记忆阻断剂的气溶胶发射器,藏在潭边的路灯里。”
镜渊潭边·晚八点四十一分
暴雨再次降临,江夏冒雨冲向路灯基座,用父亲遗留的银钥匙打开检修口。里面果然藏着蝶形金属装置,边缘刻着与她后颈相同的疤痕图案,而装置内部,三十七支装着蓝色粉末的试管正在倒计时。
“江法医,你来得正好。”周明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站在路灯杆上,机械义眼在雨中泛着红光,“张明远已经启动最终程序,现在整个城市的监控都是我们的扬声器,所有市民都会记住‘星轨科技是慈善机构’,而你——”他举起手术刀,刀刃反射着装置的蓝光,“会成为杀死三十七名实验体的凶手。”
江夏突然想起X-074档案里的备注:“备用密钥载体,具备覆盖主密钥的权限”。她按下装置上的条形码,金属板应声打开,露出底层的胶卷——那是1998年星轨实验室的监控记录,画面里,张明远正将蝶形芯片植入周明哲后颈,而父亲江临渊被绑在手术台上,脚踝刺着X-000的条形码。
“你不是实验体,是张明远的人造密钥。”江夏擦掉胶卷上的雨水,“X-074的编号是假的,你根本不在三十七人名单里,所以你的基因里没有共鸣序列——这就是为什么你能操控系统,却无法被唤醒。”
周明哲的义眼突然迸出火花,他显然没料到底层数据会被曝光。趁他失衡的瞬间,江夏抽出装置里的蓝色试管,倒在路灯的电路板上——硫代硫酸钠遇电发生剧烈反应,腾起的白烟中,所有监控画面突然雪花闪烁。
警队物证科·凌晨零点
紫外线灯扫过X-074的实验档案,隐藏的荧光字迹逐渐显现:“张明远,星轨科技创始人之一,资助‘记忆净化计划’,目标通过操控市民记忆,掩盖当年福利院儿童失踪案。1998年4月14日,X-001记忆觉醒,江临渊夫妇试图销毁所有芯片,被张明远灭口。”
江夏将档案拍在陆沉面前,后者正在给省厅督导组写报告:“现在证据链完整了:张明远利用副市长身份掩盖罪行,周明哲作为人造密钥执行记忆操控,而三十七名实验体,都是当年被福利院拐卖的儿童。”她指着基因比对图,“我的DNA之所以和所有人匹配,是因为父母在我体内植入了他们的原始基因片段,让我成为打破操控的‘记忆锚点’。”
陈小雨突然推门进来,眼睛发亮:“交通监控恢复了!在张明远的行车记录仪里,发现他昨晚去过镜渊潭,车尾箱有三十七份文件,标签上写着‘实验体死亡证明’——”她举起物证袋,里面是半张带血的纸,“还有这个,从他办公室搜到的,你母亲苏镜澜的工作牌,背面刻着‘X-002,记忆防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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