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装箱铁门轰然闭合的闷响震得林深耳膜发痛,三十七名孕妇的呻吟在封闭空间里形成诡异的共鸣。他背靠货柜钢板,手指摸到腰间配枪时触到黏腻的触感——脑苷脂制剂正从顶棚裂缝滴落,在地面汇成逆十字荧光。最内侧的孕妇突然撕开腹部的ST编号贴纸,皮下植入的微型爆破装置进入三秒倒计时。
林深扑向控制台扯断总电源线,爆破装置的蜂鸣声戛然而止。孕妇的腹部创口渗出靛蓝色液体,腐蚀产床金属框架时腾起刺鼻烟雾。他撕开急救包用止血纱布堵住伤口,血液渗透布料显出一串数字——与副局长办公室保险柜密码完全一致。
市局实验室的离心机突然超速运转。老陈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右臂ST编号的皮下组织被分离出纳米级金属颗粒,电子显微镜显示其排列成北斗七星图案。林深将青铜钥匙插入副局长保险柜时,铰链喷出淡黄色烟雾,防毒面具滤芯在五秒内失效。他屏息抽出暗格内的档案袋,1998年产房值班表上局长的签名与脑苷脂实验同意书笔迹重合度达99.3%。
暴雨冲刷着码头集装箱的锈蚀表面。林深攀上起重机操纵室,夜视仪捕捉到三个穿防护服的身影正在货轮甲板输入坐标。GPS定位器显示目的地是公海医疗废弃物处理场,他切断液压装置电源时,货轮底舱传来闷响——三十七个冷藏柜被抛入海中,裹着脐带标本的泡沫箱正漂向黑暗深处。
护校地下管网的污水漫过胶靴。林深撬开第七块地砖,金属盒内的微型硬盘已部分熔毁。数据恢复出三段加密视频:副局长在停尸间调换周文博的尸检报告;老陈给昏迷孕妇注射神经阻断剂;穿警服的男人将青铜吊坠塞进新生儿襁褓,吊坠内侧刻着ST-000000。
太平间冷藏柜的警报声刺破雨夜。林深掀开四十四号柜门时,周文博的尸体眼睑颤动,防腐液里浮出二十三颗微型胶囊。他撞开应急通道,撞见老陈的助手小吴正在焚烧记录本,残页上的孕酮剂量表与护校《产科药典》撕页压痕吻合。灭火器喷出的干粉在墙面显出血手印,掌纹比对锁定三年前失踪的档案管理员。
跨海大桥护栏的缺口处嵌着半枚荧光鞋印。林深用光谱仪扫描时,桥墩阴影处露出青铜祭祀台。放入脐带吊坠的瞬间,台面裂开露出胎儿标本,后颈皮肤下的芯片接入警局内网,实时监控显示副局长正在销毁脑苷脂实验数据。
货轮底舱的冷藏柜卡在礁石裂缝中。林深撬开第七个柜门时,防腐液里泡着的尸体突然睁眼——是三年前结案的连环杀手,剖开的子宫内蜷缩着青铜匣。内置硬盘储存着全局警员的基因数据,GPS定位器红光指向公海坐标,与局长境外实验室的卫星图像重叠。
市局地下停车场的祭祀台开始震动。林深输入青铜吊坠密码时地砖塌陷,垂直井道底层的无菌室堆满胚胎标本。最内侧培养罐突然爆裂,他接住坠落的胎儿标本,紫外线灯下显露出后背的ST-编号。脐带末端的芯片发送定位信号时,副局长带特警包围井口,枪口瞄准镜的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祭祀需要活体脐带。"副局长的声音混着脑苷脂燃烧的噼啪声,"你从护校开始就在名单上。"
林深扯开胎儿标本的襁褓,脐带末端的芯片突然投射全息影像——局长在境外实验室调整胚胎基因序列,培养罐标注的ST-000000正在变异。他翻身滚向通风口时,副局长扣动扳机,子弹击碎脑苷脂制剂瓶,靛蓝色火焰吞没井道。
公海货轮的探照灯划破雨幕。林深抱着青铜匣跃入礁石群,GPS定位器显示局长专机正在逼近。直升机舱门打开的瞬间,他瞥见局长用匕首挑开ST编号的皮肤,露出下面的军用编码。浪潮将林深卷入旋涡时,青铜匣裂开的缝隙中掉出微型胶片——局长年轻时在实验室的照片,背景里的胚胎正在长出青铜色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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