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如同一道白虹般挡在苏烬身前,凤眸中翻涌着凛冽寒意:“萧掌门,我说过苏烬是我镇虚门的弟子,轮不到蓬莱拷问!更轮不到五大仙山的人置喙!”
他白衣猎猎翻飞,剑眉紧蹙,周身灵力如潮水般四溢。
南宫问天怒目圆睁,佛珠在指间被捏得咯咯作响:“凌言!苏梓宸杀了这么多人,你还要包庇他?二十三条人命,岂是一句护徒就能敷衍过去的?”
凌言冷笑一声,流霜剑出鞘三寸,寒芒映得众人脸色发寒,“南宫长老,这些人分明死于血祭之术,在场有目共睹。”
西皇山长老长剑直指苏烬,剑尖映着少年苍白的脸:“可没人看到第二个人在场!”
“方才妖气冲天,九尾天狐是万妖窟唯一逃出来的漏网之鱼,苏梓宸不是与它勾结,便是本身就是妖物!孽畜伤人,当诛!”
凌言充耳不闻,转而看向萧承熠,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萧掌门,你也是这般认为的?”
萧承熠面沉如水,将手中的辩言露递出:“让他喝了,自证清白。”
“不必了!”凌言猛地抽出流霜剑,剑身嗡鸣作响。
“看来五大仙山也是不分青红皂白之辈!今日,他不喝,也不会认这莫须有的罪!我便要带他走,谁敢拦我?”
天山长老气得白发倒竖,招魂幡无风自动:“凌言!你当真要包庇妖孽,与五大仙山为敌?”
霍衍缓步上前,青铜小镜在手中泛着冷光:“诸位如此着急定罪,是怕真相大白后,某些人的算盘落空?”
他目光扫过几位长老紧绷的神色,“这地上的灵气波动混杂着火属性能量,而苏烬虽有双灵根,此刻星辰弓上的火焰却微弱得近乎熄灭——
若是他行凶,何必留此破绽?”
凌言不再多言,突然抓住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苏烬,足尖轻点,如白鹤般冲天而起。
流霜剑挽出朵朵剑花,剑气割裂空气:“今日若想留人,便先过我这关!”
南宫问天正要下令围攻,却被萧承熠抬手拦住。
蓬莱掌门的声音带着威压:“凌宗师,护徒也要有度。此事若不查明,蓬莱如何向天下交代?”
凌言悬浮在空中,凤眸中倒映着满地血泊:“萧掌门,蓬莱千年大派,当有容人之量。这件事我自会彻查,至于之前发生的事情,霍掌门随后会与你细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五大仙山众人,“你们可知,幕后黑手正在布局,苏烬是水属性极纯的修士,而我们在车鸣峪水渊秘境已见识过那人的手段——
他要献祭五属性至纯者开启血祭阵。如今水属性目标已现,下一个便该是木属性。与其在此冤枉无辜,不如合力追查,莫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流霜剑划破暮色,剑刃上凝结的寒气将周遭云雾斩出一道透明轨迹。
苏烬立在剑身上,掌心仍紧攥着凌言的衣角,那月白锦缎被他捏出深褶,指腹能感受到衣料下骨骼的微凉。
他望着前方白衣人的背影,喉间像被什么堵住,千言万语只化作沙哑的气音:“师父……”
凌言并未回头,剑尖挑开一团流霞,语气却比平日多了几分沉缓:“在想什么?”
“我……”苏烬咬了咬下唇,目光扫过下方逐渐缩小的蓬莱建筑群,那些血色残痕已化作淡淡雾气,“他们说……二十三条人命……”
“不是你做的。”凌言打断他,凤眸在霞光中映出冷冽的光,“我知道。”
这三个字像淬了星火的冰锥,狠狠砸进苏烬混沌的思绪里。
他想起方才凌言横剑而立时,白衣在血泊中翻飞如鹤,那句“轮不到五大仙山置喙”震得他耳膜发疼。
可自始至终,这人甚至没问过他一句“是否动手”。
“您……为何信我?”少年的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料褶皱,“方才那么多人……血祭阵……还有那黑影……”
凌言终于侧过脸,暮色为他轮廓镀上一层银边,凤眸里没有半分疑色,只有惯常的沉静:“因为你是我徒弟。”
他顿了顿,剑风卷过一缕苏烬散落的发丝,“做师父的若连自己的徒弟都要猜忌,岂不是比那些拿‘人证物证’定罪的更可笑?”
这句话让苏烬猛地一颤。记忆深处似乎有碎片闪过——
上一世被按在戒律堂的邢台上时,那人也是这样站在高台,墨发垂落间看不见神情,只冷冷抛下一句“证据确凿,无需多言”。
可此刻眼前人眼中的信任,却像实质的暖流,将他冻僵的四肢一点点焐热。
“那虚影的妖气里掺了阴煞鬼气,”凌言回转目光,剑势陡然加快,前方云海裂开一道缝隙。
“真正的九尾天狐灵韵纯净,岂会用这等血祭邪术?有人借此布局。”
他指尖在剑柄上轻点,流霜剑发出清越的嗡鸣,“当务之急是找到木属性至纯的修士。元婴属性需窥破灵海才能确定,寻常人难以探查,但聚言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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