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墟门主殿的玉座依旧冰冷,阶下却空无一人。
他茫然地坐下,看着东麓方向死气沉沉的山脉——
那里曾是他和凌言每日加固锁妖阵的地方,雪地上似乎还留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脚印。
“苏梓宸!”
一声怒吼打破了死寂。霍念浑身是血地闯进来,龙城剑指着他的咽喉,眼中是焚尽一切的怒火:“我师父呢?!”
苏梓宸缓缓抬头,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师父?”
“我问你师父呢!”霍念上前一步,剑尖几乎抵住他的喉咙,“你的师父,我的师父,我们共同的师父!凌言呢?!”
苏梓宸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他在若雪阁……你去看他吧……”
他顿了顿,看向殿外刺眼的阳光,轻声道,“趁我……还没死。”
霍念猛地一怔,这才注意到他嘴角的血迹,和周身若有似无的灵力波动。
“你自毁经脉了?”
苏梓宸没有回答,只是撑着玉座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向外走去。
霍念看着他踉跄的背影,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猛地转身冲向听雪崖。
镇墟门山脚下,那棵见证过十三岁苏梓宸跪地拜师的老槐树还在。
苏梓宸靠在树干上,怀里抱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那是凌言教他练剑时用的第一柄剑,剑柄上还留着他当年刻下的歪扭小字“苏烬”。
他从怀里摸出一瓶梅子酒,拔掉塞子,仰头灌了一大口。
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混着咳出的血,在黑袍上洇开暗红的花。
阳光透过槐树叶隙落在他脸上,明明是暖的,却让他觉得比听雪崖的风雪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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