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被他戳中痛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确实嫉妒苏烬,嫉妒他是凌言唯一承认的弟子,哪怕如今苏烬自甘堕落,那份名分也还在。
可苏烬这番话,却像把他和苏烬归为了同类——都是被那身白衣拒之门外的人。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霍念甩袖,“我去告诉长老!”
“去吧。”苏烬靠回门框,重新勾起唇角,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看看他是罚你,还是罚我。或者……”
他拖长了声音,目光望向听雪崖顶的方向,“他根本懒得管。”
霍念跺了跺脚,终究没敢真的去找凌言,只是狠狠瞪了苏烬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苏烬一人,酒气和血腥味混在一起,显得格外刺鼻。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银锁片,指尖触到上面刻着的“长安”二字,忽然想起“倚风馆”里那个红衣少年,笑起来时眼尾上挑,像极了柔卿递给他的那盏莲花灯。
“柔卿……”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将银锁片攥进掌心。
柔卿从不会像凌言那样苛责他,只会在他闯祸后默默替他处理烂摊子,用温和的声音说“没关系”。
殿外传来一声清越的钟响,是凌言巡查阵法归来的信号。
苏烬猛地抬头,将银锁片塞进袖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又扬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
他知道,凌言此刻必定又在用神识看着他,看着他这副不成器的模样,心里或许正想着“果然无可救药”。
那就无可救药吧。
反正这听雪崖的风雪,早就冻透了他的骨头。
与其做那把永远被要求冰冷坚硬的剑,不如做块滚落在泥地里的顽石,至少能砸出些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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