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忧患,两位监正大人在此,帝车星象如何真人一问便知。”
宴雪行语气平淡,被点到名字的两位钦天监倒是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宴雪行看出来嘉靖帝眼里的犹疑又开口道:“既然真人犹豫,本仙君也无话可说。按理说真人乃天下君主,本仙君本该谨小慎微从容下拜的,可身负引路真人归列仙班的责任,本仙君也只好僭越了,并且此次帝车星象斗炳亮堂如同太阴之光,若此次建得聚灵仙观,本仙君断言,真人未过甲子必定重列仙班!”
:“袁爱卿以为如何?”嘉靖帝目光又瞟到了袁苍望身上。
袁苍望被嘉靖帝问到,身上颤了一下,也不敢胡说,恭敬上前行礼道:“臣夜观星象,帝车星光万丈,斗炳光芒确实几同日月,与天门地户一起有乾坤匀和的景象!”
宴雪行进宫以来从来没有表现出与谁亲近的样子,既然钦天监都这么说,也就再没人敢出声质疑了。
徐太师张着嘴巴还想说什么,那边嘉靖帝托在脸颊侧壁的手一挥,道:“朕信清玄仙君!严爱卿,这事就交由你安排!”
嘉靖帝很快做出了决断,一直没有出声的严嵩忙走上前来恭身领命。
事情得到解决,折腾了这么久,嘉靖帝觉得周身疲惫,便首先摆驾回去语心殿了,于是官员们也在其后陆续离开。
宴雪行走在队伍后面,与那些红袍绿衣的官员不同,自从传说那天夜里腾云驾雾离开禅斋后,他就一直穿着那身烟青色的道袍,偏偏他生得身材修长匀称,走路不动声色间,人们偶然回头时看见他时,总感觉是一朵云彩飘在暮霭之中,给人以清冷不可靠近的感觉。
:“仙君请留步!”
徐阶叫住他走上前来。
:“老夫本不该多嘴,可仙君又向陛下提出修建新道观,难道这么多年来修建的大大小小的庙观还不够吗?”徐阶脸色沉重,走到宴雪行面前犹豫着说道。
:“太师何出此言?真人若修得正果,位列仙班庇护大明江山风调雨顺,区区万两黄金又何足道哉?”
徐阶闻言脸色越发难看,虽然写青词他是一把好手,但并不代表他迷信玄修类说。
嘉靖帝这些年的胡乱作为徐阶看在眼里,因为修仙皇上造了多少庙观,杀了多少人?就因为迷信术士连亲生儿子都可以隐忍不见,更不要说理会天下百姓的死活了!宴雪行为人正派,行事稳妥,修仙这种连自己都不信的玩意儿,难道宴雪行会愚蠢到看不清其中伪实?
可宴雪行明显是为了所谓修仙而提出那些建造丰水湖和造仙观的建议,想起老友,徐阶不由得连连叹气,杨学老怎么会教出来这样的弟子?
徐阶气得脸色发青,瞪眼看了宴雪行半天,发现宴雪行还是那副不痛不痒泰然自若的样子,徐阶气愤不过终是拂袖而去。
跟在两人身后一道目光正好注视着这一切,望着前方蓝仙君披在身后如瀑黑发上挂着的太极玄珠发带,严嵩目光如炬,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位清玄仙君可真不简单!严嵩私下查过宴雪行的来历,知道他不但出身天山派,更有人见过他在昆州杨慎那老顽固的门下当过门生,如今在他府上的中堂主事闵仲怀就是一个见证。
杨慎那老小子他是知道的,一根筋走到黑谁的脸面也不给,说得好听点为人正直,品德高尚无私,说得难听点就是一个蠢到没边的老顽固!要不然也不会得罪皇上被贬昆州那种荒蛮之地了!
杨慎那样顽固不化的人教出来的学生可想而知,就算不是满嘴仁义道德,也不该这般麻木不仁啊?!
严嵩心中疑惑,当即想到关于宴雪行私生活的传言,那年轻有为的沈同知严嵩一直青眼有加,若不是陆秉死得早,等到沈赫羽翼丰满接过指挥使的地位,先不说这位沈同知与蕃儿关系不错,就是沈赫这般懂得权衡利弊,等到自己百年以后,严家地位也妥妥的无可撼动啊!
难道是沈赫教那清玄仙君敛藏锋芒,故意为之?
严嵩不得而知,不过严嵩想这是一个好时机!这清玄仙君虽然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严嵩比谁都清楚宴雪行的地位。
看似清高的清玄仙君其实连一个太监都不如!他既然有胆量得罪所有人,说明这位清玄仙君已经看准皇上看重和需要什么,甚至皇上都不需要清玄仙君逢迎,并且皇上正好利用他这枚棋子来试探所有人的反应,也许看不惯清玄仙君这般骄横跋扈才是皇上老人家信得过的人呢!只是这样一来,这位仙姿玉色的清玄仙君将来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严嵩和徐阶不同,他钻研道家经书多年,青词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多多少少他还是相信玄修的,更何况亲自看见杨唯元在自己面前自焚,清玄仙君手眼通天深得皇上信任,现在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严嵩此时不拉拢这枚棋子的话就真是傻子一个了!
至于这位清玄仙君将来下场如何关他严首辅何事呢?一个手中无权只会搬弄术数的道士若对自己无用,想要整死他还不是如捏死一只蚂蚁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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