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我?”沈赫声音低沉,睥睨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哑汉又惊又喜,激动地看着沈赫的脸半天,可当目光落在他身上华青斗牛澜膝祥服时,哑汉像是记起来什么恐惧的往事,瞳孔倏地放大,一瞬间,眼里又只剩下了抗拒与防备。
:“大人问话,还不快点回答!”
林麒大声怒喝,哑奴吓得一哆嗦,混浊的眼睛茫然地看向周围,发现周围都是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就连那个他以为少爷的人也一脸的冷漠,哑汉畏惧的目光垂了下去,最后沉默着摇了摇头。
沈赫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挥手示意冼东浪把人带走,哑汉顿时没了挣扎,任人拖着往后头走,只是呆滞的目光依然死死盯着沈赫。
:“惊扰同知大人了!”
云韶抱拳行礼便也要离开,沈赫冷冷地看着他,突然出声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云左使好大的官威呐!”
云韶嘴角扯过一抹笑意,装着恭敬道:“下官不敢,过失之处还请大人恕罪!”
沈赫冷哼一声,云韶假装看不见他眼里的轻蔑之色,婉言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同知大人奔波劳累,想必是辛苦了。”
说到这,云韶眼波一转,叹气道:“自都督去后,京郊田产少主顾暇不及,这才让奴才们有了可逃之机,如今少主身边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你我都是少主信赖之人,想必大人不会与下官置气吧?”
云韶说完,无视沈赫眼里的怒气,没等他发作,便笑着领手下径自离开了。
这是彻底把沈赫无视了,然而云韶嬉皮着一张脸,沈赫还没有拿捏他的理由!
一旁的李禹见了也觉得云韶过分,上前出言安慰道:“沈同知不要见怪,这小子之前规矩得很,最近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竟这般没大没小!”
李禹说完,眼见沈赫脸上表情冰冷得吓人,尴尬干笑两声,便也往后堂退了下去。
很快卫衙前堂院门只剩下沈赫主仆二人,望着云韶消失的地方,沈赫目光阴冷,侧脸低声吩咐林麒道:“你替我去办件事…”
***
时夜,锦衣卫衙,前所议事堂。
:“林右使毕竟不是少主提拔起来的人,要不要…?”换个可靠的人顶替了他?
程前未了的话陆绎自然明白,程前对沈大哥的敌意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之前自己就是听了他的话对沈大哥采取明升暗降的做法。
只是这两个多月来林樾表现不错,无故替换了他,自己才刚坐稳位置,人事调度过多不免引起不必要的慌张。更何况,他还不想与沈赫撕破脸,这样大家不说破,保留情分就已经很好了。
:“不必了吧?据本指挥这些日子观察,林右使当称其职 ,办事小心谨慎,程叔是不是多虑了?”
程前听罢脸色变得难看,动作快得连陆绎都没法阻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口婆心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非是程前倚老卖老,少主得看现在的情况!沈同知也是属下看着长大的,非是一般情况属下如何能容不下他?先不说之前送桂酒的事,多少人受他恐吓忌惮锦衣卫?就说都督遇刺,凶器放在东司房,上个月无缘无故失火,其他物件都在,却唯独都督案件关键证物丢失。少主您想想,东司房隶属镇抚司,沈同知当时是镇抚司一把手,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又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别忘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换作是谁也没有办法当做无事发生吧!”
陆绎脸色骤变,他本来还在为父亲遇刺的事耿耿于怀,听到程前这样说,也不禁思索起来。
刚刚云韶已经和他说过白日里发生的事,他怎么也想不到哑奴会在此时与沈赫碰面。当年沈家抄家一事恐怕除了自己与程叔,就只有那个仆人知道!要是让沈赫知道自己的身世,按照沈大哥狠辣的性格,还真保不准会做些什么!
想到这,陆绎叹了口气:“当年沈兆筠自己找死如何能怪得了别人?再说了,沈家被抄虽是父亲执行,可父亲也冒着杀头的风险救下沈大哥,至于那哑奴,当初一心殉主,父亲不愿意滥杀忠魂,如若不然,怎会留下他这么个祸害?”
:“话虽这么说,可谁知道沈同知会怎样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陆家再经不起波折了!”
:“当年的事沈大哥若要怪陆家,那陆家也无话可说,天意不可违,谁还不是天家底下讨饭吃的呢?父亲对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秋风透过屋脊,陆绎声音异常落寞,一边是兄弟,一边是皇命,命运是这样的无可奈何…
***
秋风夜凉,月空明镜,椭圆半大的月亮挂在半空,柔和的月光洒在屋顶,屋檐下偶尔飞出一两只蝙蝠。伴随着叶落声音 发出一阵“桀桀”的声响。
忽地,一条黑影掠过,蝙蝠们立即惊逃四散,屋里的人忙走出来看,发现是蝙蝠的身影,微微松下一口气来,站在门口许久,才又重新走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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