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去请仙君!”嘉靖帝想了想吩咐道。
王公公应了声是,晏雪行睁开眼,听着那脚步从那边的院子走到这边的道斋,晏雪行缓缓地站起身来,他就知道迟早会这样,心里也早想好了对策,大不了出宫便是了,反正他需要的丹药已经得到。
杨唯元这是第一次见到清玄道长,虽然杨连城一向混账,但也从未如此失过颜面,甚至只要想到杨连城当众行那苟且之事,脸上就莫名地火辣辣地疼!竟好像是自己受了侮辱一样!
都怪这臭道士!没有他连城又怎会被人耻笑?可之前碍于陆秉保他,杨唯元就算恼恨,却也不得不暂时按下怒火,想着暗中找宴雪行的麻烦,难道他堂堂正二品兵部大司马,杀个江湖术士还办不到了?
对于陆秉的袒护杨唯元恨得牙痒痒,紧紧盯着从门外进来的那人。
此人长相确实不俗,怪不得连城就是丢尽了脸面,也颇有心机地想让他留那人性命。
当真是镜花月明恍若天人!就是他从身边走过,也似有一股丹桂香气盈来,他以为清玄道长会侧身看他一眼,可是自门外进来,那人的目光也不曾落在自己身上半分,跟在弯腰走路的王公公身后,那人步履从容,目光冷淡,从出现的那一刹那,仿佛满堂华光,就是坐在龙椅上的圣上都变得暗谈失色犹如尘土,仿佛只有那人才是世间最尊贵的神!
杨唯元惊叹这样的天人绝色,心里却更加恼恨,就是这样看起来生得一副好皮囊的骗子,害得连城被人耻笑么?
晏雪行站定,并不开口,依然目光清冷地看着嘉靖帝,那眼神像是在质问,又像是不满,嘉靖帝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想他身为一国之君,从来都是别人小心奉承,何时被这样的无礼对待过?
嘉靖帝合上手里的奏章,迎上那道清冷的目光,刚想冷声质问奏章上所奏之事,仙君却冷不防地开口:“真人大概不会觉得自己能归位仙班吧?”
嘉靖帝乍地一惊,忘了要质问他的事,脱口问道:“仙君何出此言?”
:“当年天师祖太清玄元真君至下,历代都由子孙继承衣钵,天师祖自一百二十三仙寿于云台峰羽化登仙之时,妻子与长子就在云台峰恭送真君,真人不会不知道此事吧?”
说起道家祖师,嘉靖帝心中十分清楚,仙君说得不错,虽然现在天下以全真教,莲花教盛行,他们都是戒律森严的教派,但道家兴始是天师教,当年太清玄元真君出自天山,自云台龙虎山集有大成,修炼出九天神符,传说能呼风唤雨点墨成兵,生人近身会被化为脚下莲台。不同的是,虽然全真,莲花教派与天师道派几乎同出一脉,但天师道一般都是由子孙继承,讲究的是修身禅道行天师之职,对那些戒欲律条并不看重,而面前清玄道长就出自天山,所以,那些俗世情爱也是平常?
嘉靖帝转念一想,天庭玉帝掌管三界,不也配着王母吗?虽然经书说他们并非夫妻,可谁知道呢,传说王母娘娘每次蟠桃宴都宴请玉帝,更在蟠桃园里养了七仙女,何况民间传说里,哪位神仙飞升之前没有过一番旧爱情痴?如此看来,仙君就是与沈左使之间有什么也不足为奇嘛!不过是龙阳之喜罢了!
嘉靖帝身为一国之君,每日接收的消息如同雪片,这种神说传闻尤其甚多,迷迷糊糊拼凑间,嘉靖帝倒有些猜疑了。
可今早仙君不是这样说的呀!王瑾回来禀报说的是,修行忌讳憎恶,更忌欢欲…
这不是和仙君所说自相矛盾了吗?
嘉靖帝心里嘀咕着,目光也变得怀疑,仙君却像是听到了他心里的疑惑,回道 :“真人昨日龙颠凤倒是快活,虽不知修道也讲究阴阳相合,可终究不讲法则,乱纵欢欲这是忌讳!是有损精元的。”
晏雪行说话间,清冷的目光瞥了一眼嘉靖帝用手撑着的身体,那身体如同一尺旧门板,看起来既单薄又弱不禁风,穿在宽大的龙袍里,倒怕那龙袍把他给压垮了。
看来,老皇帝昨夜没少纵欲,半个月来好不容易养着有点气色,经过一夜放纵,竟又如初见时那样干瘪衰败了。
被人这样明晃晃地指出,嘉靖帝脸色一红,不自在地看了一眼杨唯元,正想说些什么,杨唯元见嘉靖帝差点就要被说服,心有不忿,上前跪伏呼道:“陛下!莫要被妖道蒙骗!若他为仙,何至与凡人厮混?他不过是陆秉安置陛下身边蒙蔽圣听的宵小之徒!”
是不是骗子还用得着你杨唯元说?他的本事就是朕这个一国之君也从未见过,如果不是仙人,何至于禁军侍卫近不了身,朕受不了他的礼,还能让三清天尊显圣?
嘉靖帝面露不悦,很是不满杨唯元把自己说成一个遭人蒙骗的傻子,正想把杨唯元斥退,那边仙君就已冷冷地嘲讽道:“杨尚书不过是为了犬子污糟为难贫道罢了!如若陛下觉得贫道不适为陛下引归仙班,贫道就此告辞!”晏雪行会识骨断相,一眼就看出来杨唯元与杨连城眉眼间有些相似,因此轻易地猜出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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