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中加了丹砂、流石之类的东西,所谓,丹砂是毒,流石存在世上百年不化,皇上的身体如此孱弱,只怕会会受不了丹砂积聚的腹疼之苦。
可怜那姚方士如此费尽心思,练出来的却是毫无用处的东西。
晏雪行摇了摇头,心知嘉靖帝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苦心得来的仙丹是假的,事实胜于雄辩,晏雪行接过仙丹,掰开一半,给姚方士座下的修童服下。
众人面色凝重地等待着,期待修童能有什么变化,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修童面色大变,捂着肚子倒地哀嚎,像是有火在肚子里烧着一样,哭喊着倒在地上滚来滚去。侍卫们忙压住修童,晏雪行趁机上前,手指在修童腹部运了内力摁下去,修童顿时脸色涨成猪肝色,痛苦得十指扣着地面拖出十条血痕,嘴里呜咽着发出凄苦的哭声。
在场的人都被吓得脸色苍白,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直到晏雪行运功把丹毒逼了出来,修童的脸色才慢慢缓了下来。
修童很快停止呻.吟,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姚金方这老道贼!幸好仙君在此!不然,朕岂不是被他给害了?”想到修童只是服了一半仙丹就痛苦欲裂,若是全吞下去岂不要伤人性命?
嘉靖帝心有余悸,不可抑制地骂起了姚方士。
亏得他刚刚还为姚方士火中取丹大加赞赏,没想到却是这般玩意儿!
晏雪行面无表情地看着嘉靖帝,心中一阵悲凉,天子真是无情,若不是为了他虚无缥缈的目的,姚方士何至于此?天下姚方士何其多也?而如今,自己也成为其中一个了。
***
不过短短半个月,嘉靖帝对清玄道长的宠信群臣皆知,不但整个天行宫由清玄道长把持,就是皇上自己,也举驾搬来天行宫,晨昏定省都要清玄道长念符文拜祭三清天尊。于是,平常往御书房觐见的大臣,也只能前往天行宫面圣。
说也奇怪,自打皇上搬去天行宫,苍白的面色慢慢开始变得红润起来,走起路来也比以前稳健,就是一个早上和大臣们商议国事也依然精神矍铄,换作以前,他顶多就见见内阁几位大臣,没半个时辰就乏累得不行,很多事只能递奏章,由身边的大太监王瑾读给他听,批示了以后,再由王公公笔墨写在奏章上。
如此操作已经多年,内阁掌管朝廷大小事务,通常内阁几人商议,严首辅把意见写在奏章上,皇上只需要批红就可以了。
因为为了取信于天子,到天行宫第二日开始,晏雪行就着手修炼可以让嘉靖帝身体转好的丹方,经常一忙就忙到了后半夜。
晏雪行以为海龙骨难得,然而不过是在丹方里加上此药,内廷就给送了过来,对于普通人来说,海龙骨可能是天下至宝,但对于皇上来说,这还比不上一两千金的龙涎香来得珍贵,毕竟海龙骨无色无味,白骨生筋皇上又哪里想到会有一天用得着?天下之主宝物何其多也,或许对于嘉靖帝来说,用其修炼成仙丹就是它最大的用处了。
不过十日,嘉靖帝新服了丹药,身体一天比一天利落,他把这些都归功于仙丹灵验的结果,对晏雪行更加信任,连同的,对陆秉也赏赐颇多。
医治莲生的药,晏雪行也已炼好,可惜白日里皇上要和清玄道长一起禅坐修道,不但如此,还夜夜留宿天行宫,与晏雪行同吃同住,按照嘉靖帝的话说,这是要多多沾染仙君的仙气。不得已,即使晏雪行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凭空在皇上面前消失,晏雪行心中着急,莲生的伤留得久了,不能假于他人之手,自己却被锁在这天行宫中,又怎么能帮莲生疗伤?
可能服了丹药,沉疴已久的身体有了起色,嘉靖帝禁不住寂寞,终于在这天回了乾清宫,君王举驾一走,整个天行宫的人就少了大半,自然的,也再没人胆敢惊扰仙君禅修。
晏雪行回到家直奔西边厢房, 两个丫鬟照顾杨莲生很是用心,二十来天没见,杨莲生虽然不至于气色大好,但也没有变得更差,毕竟莲生一心求死,没有丫鬟们尽心尽力,莲生怕是见不得兄长的面了。
晏雪行偷走出来,没有能浪费的时间,为了莲生好得快些,丹药发挥最大的作用,晏雪行给莲生运功疗养就花去了大半夜的时间,等忙完莲生这边,已是后半夜,身上的汗出了一身,粘粘腻腻的很不舒服,于是,沐浴更衣时又花了些时间。回到暖房时,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的大雨,沈赫与晏雪行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倦鸟,疲惫地靠在一起珍惜这短暂的温存。
听着沈赫的心跳声,外面的雨声也变得遥远,晏雪行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如果可以,他真想赖着天亮也不走,拥着怀中的人直到永远也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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