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外地来的,例行公事就是要搜身!”这是沈赫手下的声音。
那声音尖细的人闻言急得都快要哭了,忙躲在了兄长身后,带着哭嗓道:“哥哥,这…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一道低沉且不悦的男声响起:“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那声音的主人虽然说着强硬的话,声音里却带着愤怒和惧怕,听来应是把那唤他哥哥的人护在了身后。然而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没等两人再有异议,没几下两人便被押了下楼。
沈赫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个身材高大的俊朗后生,却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打扮;另一个看着矮小柔弱,皮肤看似吹弹可破,却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此时正像只小鸡一般被他的手下提在手里。
因是极力的挣扎,他们衣服发丝都已变得凌乱不堪,高大俊朗的男子更是用力地挣扎,嘴里一直喊着:“放开!放开我们!”
两人的挣扎让沈赫很是不悦,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不惧怕锦衣卫的人!
上司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望向男子的眼并带着探究,押着男子的小旗官还没等沈左使发话,抬手一掌便往那男子的脸上劈去!男子的脸颊瞬间肿了起来,鼻子都渗出了两条血道!
:“哥哥!”矮小男子见到就是一声惊呼,哭着挣扎哀求道:“你们不要打他,我们…我们不是坏人!”
矮小男子急得直跺脚,用尽了力气挣扎,看样子是想扑上去护住兄长,然而他的力气太小了,任是他怎样挣扎也没能从锦衣卫的手中挣脱,只能睁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往周围探去,似是希望能找到一个人来帮助他们。
然而周围除了押着被盘问的百姓就是身上穿着玄衣的锦衣卫,那些除了冷漠就是恐惧的眼哪里能找到一丝的善意?
正当他快要绝望时,眼神略过那个身穿红色飞鱼服的高大男子,看着他那玉白却线条刚毅的脸庞,那矮小男子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待再次确认没有看错时,这才颤巍着身体跪了下去,也不管自己正被人押着,朝着沈赫就是一拜,喊道:“沈大人!我是李兰朝,滁州的李兰朝啊!”
李兰朝人看着小小的,但声音却不小,突然又是跪又是喊的,吓得押着她的人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一下把她拉扯起来。毕竟出了差池,沈左使责罚下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从滁州回来已三个多月,滁州的事沈赫早已抛到了脑后,听到面前这个像小鸡崽般的男子认得自己,又说自己是滁州的李兰朝,沈赫不禁努力地回想滁州时发生的事来,同时在自己脑海中不断地搜索所有关于李兰朝这个名字的信息,待他想起那个头戴珠花步摇的锦瑟女子就叫李兰朝时,再细细端详起面前的瘦小男子,那温婉秀美的脸庞,充满果敢与聪慧的眼睛 ,这才与记忆中的那个女子重叠起来。
怪不得不让搜身呢!原来如此!女子当然不能轻易让人搜身。
毕竟当初在滁州,李家于朝廷多有襄助,沈赫也认得李兰朝,知他们应不是什么东林盟的人,沈赫往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押着李兰朝兄妹的锦衣卫这才松了手。
李兰朝手臂被压制得酸痛不已,好不容易脱离了禁锢,还没来得及舒展,李兰朝就又跪了下去,小心感激地低声说道:“谢沈大人!”
沈赫见罢,往几个手下示意他们继续盘问其他人才上前扶起李兰朝。
一楼可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沈赫往李家兄妹看了一眼,不用言语,李兰朝便和她的哥哥亦步亦趋地跟着沈赫上了二楼的雅间。
由于刚刚见到了锦衣卫门的冷酷,显然,李兰朝对沈赫是畏惧的,那如小鹿般灵秀的眸子微垂着,不敢再去看沈赫的脸,往那一站,整个人显得拘谨不安,再没有了当时滁州城劫后,在李府门口问武侯将军下落时娇羞的小女姿态了。
沈赫见了也不责怪,其实他并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这个女子与戚长峰不过是萍水相逢,就能丢弃女儿家的矜持,对武侯将军一见倾心,既知真情,自然知情真。更何况,在滁州时的那段日子里,在每个沈赫独自舔舐伤口的夜晚,伴随着他的,是武侯将军的箫声,他们曾经一起战斗,也曾月下喝过酒,在锦衣卫里从来都只有服从与被服从,能有几个能窥见一二的朋友?
所以,戚长峰应该算是他的朋友吧?沈赫这样想。
见李兰朝如此惧怕自己,沈赫心中不免失望,他以为,自己也算是救过她和她家人的性命,她本不该如此惧怕他的。
这样想着,沈赫便试探性地问出了口:“兰朝姑娘来京城是来找武侯将军的吗?”
其实沈赫知道不是,但李兰朝听到他提起武侯将军,让她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个英姿勃发,高大俊朗的男子,虽为武侯,却总带了些忧郁气质的男子。又想起了李府被烧塌的那个夜晚,她趴在他的肩上,当时武侯将军身后是一片火海,炙热的烈火映红了她的脸,而她被抱在他的怀里时,她只感觉到劫后重生的庆幸与自己不停乱跳的心脉,只是后来,那个给她带来安全与心跳的人走了,离开了滁州,再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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