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公堂里争论不停,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让范铣眉头皱了又皱,两道长眉也未曾舒展过,只有看着那宛若天人的道长,才感觉额头跳动不已的太阳穴才舒缓不少。
范铣用力地拍了拍惊堂木,议论声一下子低了下去,范铣刀一样锋利的眼神扫过堂下,在场的人即使未与他对视,也有种被目光穿透的感觉,威严得让人一动也不敢乱动!
一时间,堂上变得鸦雀无声,只有那长得眉清目秀和女孩儿一样白皙柔弱的公子在低泣,他抬眼看了一眼那个出尘道长,眼里闪过惊恐与愤恨之色,然而而道长灿若星辰的眸子里一片淡然,就像早已窥见了天机。
柔弱的年轻公子不免一阵心虚,收回目光极力稳住颤颤的身体,随即年轻公子往堂上知府大人深深跪伏下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用极其哽咽的声音道:“知府大人!家父死得好惨!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之前二弟就记恨父亲多年偏爱草民,因此对小人多有微词,前些天因为布庄的更是当众斥骂过他,估计他怀恨在心,没想今日趁父亲不备竟下此毒手…”
柔弱公子说得言之凿凿,话里明里暗里都指明张遂和就是凶手,堂下的百姓又止不住地低声议论起来,再看向那个年轻公子口里二弟的张遂和时,只见他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嘴角哆嗦着看向张起和问道:“父亲何时斥骂过遂和?父亲前天还与遂和说要给遂和重新安置新宅,好让遂和娶妻生子…”
:“二弟,大哥知道你多年来为张家付出很多,对于父亲让你搬出去却把张府留给大哥我你心有不甘,可是…可是父亲当年救你于孤苦之中,二弟怎么能这么狠心?”
……
张起和的控诉声像是极力从喉咙里发出,众人听来,怎么不算是极其悲切?
张二公子既有作案时间也有杀人动机,几乎堂下所有的人都觉得他必定是凶手无疑了。
张遂和心中十分着急,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奈何看着名义上大哥的脸,张遂和脑中一片混乱,硬是挤不出一个字来,惨白着一张脸,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
清玄道长看着眼前一切,眸中依旧一片淡然,深吸了一口气,许是不想再看戏,面上露不耐烦的表情,动了动手中的拂尘,淡淡说道:
“妄铸恶念,作孽踏入深渊却不自知!”
众人听了觉得莫名其妙,那语气像责怪又像是失望,然而却不像是对张遂和说的,随着道长冷淡的目光,众人看去,他竟是在看着跪在地上的张起和!
:“道长的意思是另有隐情? …”
凶案疑窦丛生,堂下围观百姓又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张起和听来十分难受,不由得瞪了一眼那道长,跳起来就骂:“哪里来的妖道在此胡言乱语?我父遭此祸害,妖道却在这莫名其妙扰乱公堂!扰乱知府大人判案!所以妖道究竟是意欲何为?!”
张起和柔弱秀美的脸庞涨红着,指着那宛若仙人的道长高声质问,在那些不明就里的百姓看来,张大公子此时悲愤交加,一心只想为父亲伸张正义,做着一个为人子应尽的本分。对于那天人般出尘的道长,分明是在为张二公子辩解,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众人脸上都充满了疑惑,就是坐在堂上的范铣也坐不住了,张起和的意思是自己被长相出众的道长迷惑,不能分辨是非曲直?
范铣也不知道怎么的,对面前道长有种莫名的信服,不可否认道长长着一张看似不会欺骗人的脸,惊叹于道长的超凡绝俗,范铣先入为主地认为道长是对的!可动机证据分明,张二公子有着不可辩驳的犯罪嫌疑,道长却从头到尾一副要为张二公子辩解的样子,也难怪张大公子生气,就差不把他这个知府偏信道长的话说出口了吧?
范铣面上一红,然而怎么也不肯厉声喝问,只疑问的目光看向道长。
清玄道长迎上知府大人的目光,朝范铣微微颔首拱手作揖,待他抬起头来,那如星辰辉灿的眸子已经沉了下去,冷冷斜眸看着张起和道:“既然张大公子如此说,知府大人不必再查了!贫道自有有办法让大家知道凶手是谁!”
还没等范铣反应,一旁的张起和就已瞪圆了一双秀目,厉声骂道:“本公子看你就是张遂和花钱请来的妖道!张遂和嫉妒我得父亲偏爱,多年经营却被放出张府自然是怀恨在心,我父被害时就他在场,嫌疑重大你这妖道却说不查!这还不是在处处替张遂和开脱么?”
张起和的质疑有理有据,众人看向道长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怀疑,就是堂上的范铣也皱起了眉,暗暗心中一惊,真不该以貌取人!这道长要真是凶手的说客,今天这么多百姓围观,自他日查明真相必定遭人诟病,或许自己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想到这,范铣看向道长的目光变得冷厉,一拍惊堂木,沉声问道:“清玄道长,你有何话可说!”
张起和看着文弱秀气,嘴上的功夫却是厉害,那道长心下也不再对张起和有什么怜悯,沉着脸,肃目欠身朝范铣作了个礼,缓缓道:“大人,贫道说的不用查不是袒护谁,而是有一个人必定知道真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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