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小时的运功调息晏雪行气色就已大好,沈赫却还在犹豫起要不要跑路。
如果现在不跑等晏雪行恢复过来就肯定跑不了了,虽然晏雪行明显对自己没有恶意,可谁知道呢,他只是现在没恶意而已!
晏雪行也不知道究竟要带自己去哪要干嘛。算了,自己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交集也就到此为止吧!
锦衣卫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作为皇帝的耳目,朝堂里各路人马一直明争暗斗,各方势力安插的人错综复杂,虽然都督因自幼与皇帝长大而深受宠信,然而这世间的事本就反复无常,更何况那老皇帝本就是一个善于心计,喜怒无常的人,今日宠信这人,明日就被杀头是常有的事,都督被段寻明卸掉了一只手臂,要是有人暗中使坏,难保不出什么祸端…
所以…逃!必须赶紧逃!
沈赫迅速做出决定,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运功调息的晏雪行,那人依然是初见时那样的俊美无俦,心中一窒,想到如果就此一别,再没有见面的可能了吧?
这样想着,心就好像被人偷偷抽去了一块,沈赫明白这竟是舍不得…
这感觉,还是第一次呢…
作为皇帝身边的耳目,陆秉是朝臣各方拉拢的对象,出入些风月场所也是常事,陆秉最器重的心腹手下自然也跟着去过不少。
他还记得倚翠楼的红棉姑娘在他耳边轻声软语地说:“大人,每次见到您,奴家都好舍不得,每次您要走了奴家的心都好像被偷走了一块呢!”
…
心被偷了一块?是这样吗?自己竟然像个娼妇一样希望得到男人的垂怜?
他曾听闻有许多大臣私下养有专门供狎玩的小倌,也明白这其中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想到自己竟会有朝一日对一个男人有想法!
他明白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晏雪行在一起了,必须远离晏雪行,趁自己没疯之前。
正在此时院子的门外传来一阵喧杂的人声,不过片刻便三三两两进来几个村民,为首的应该是村里有些名望的人,众人一进来就把晏雪行团团围住,此起彼伏“恩公恩公”叫着,并没有人注意悄悄溜走的沈赫,就连他走出村子,人们见到也没有太多理会,毕竟整个村子满目疮痍,各家各户都在收拾劫后的残局。
没有马和车沈赫只能徒步,到驿站时天已经开始暗下去了。
刚进门,沈赫就见到了一队穿着黑色飞鱼服的人,为首一个穿着他无比熟悉的红色飞鱼蟒袍,只不过是穿在别人身上,那人看起来不过三十七八,身材并不高大,但步伐稳健,身形硬朗坚实。
黑纱幞头下一张有着细眼龅牙,看着极其普通的脸,原来是镇抚司右使王顺之。
见到沈赫王顺之先是一愣,随即眼里闪过一道亮光,惊喜叫道:“左使大人,可算找到您了!”
王顺之一边说一边给沈赫倒茶:“沈大人有所不知,都督受了很重的伤已经回京去了,临走时让卑职务必找到您。”
锦衣卫整个由指挥使掌管,手下指挥同知、指挥佥事、镇抚使各为两人,只是同知、佥事都是掌管锦衣卫内务,像调查,缉逃,探听这种外在事务,都是由沈赫和王顺之两位镇抚使来掌管的。
虽是同僚,但王顺之此人面上永远都是带着浮于表面的笑,待人接物从不形于色,总一副官场老手的样子。就是这些年陆秉一直都比较倚重沈赫,王顺之也从没有表现出过不满,相反对沈赫一直是敬而有礼。
王顺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沈赫,见他一身黑衣墨袍,并没有戴黑纱幞头,黑亮的长发只用一个普通的玉冠束起,那如玉却刚毅的脸庞已经完全褪去了以往少年的稚气,任外人见了,定不会觉得他是令人闻之丧胆的锦衣卫,还以为是哪家王侯武将的少年郎呢!
王顺之见他的飞鱼服与腰间的绣春刀不知所踪,疑惑地开口问道:“沈大人你这飞鱼服和绣春刀…”
见王顺之问起绣春刀,眼前闪过晏雪行的脸,心里有些堵,淡淡回道:“衣服破了,刀不小心弄丢了…”
王顺之似是顿悟,转而面笑心不笑道:“怪不得…不过没关系,这是出于意外,都督最喜欢您的,到时候只需都督通报一声,让皇上再赐您一把就好了,这些年沈大人劳苦功高,想来皇上不会怪罪与您的…”
沈赫一脸疲惫之色,王顺之让驿官派人送来酒菜,等沈赫吃饱喝足,还贴心的让人准备好浴汤,正好让颠簸了几日的沈赫解一解乏…
沈赫泡在浴汤里,舒服得直想睡过去,然而泡着泡着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再运功一试,竟有点难以施展开来,沈赫心中暗叫不好,是迷香!说时迟那时快,沈赫屏住呼吸,马上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破窗而出!
呼吸到新鲜空气,沈赫感觉头上的沉重轻了些,身上却是越来越无力了!
刚一吸入他便知道这是他熟悉的温香软玉散!此香只锦衣卫独有,无色无味,人一旦吸入并不会让你很快晕倒,只会让人一点一点失去力气,而且一旦吸入还无法用内力逼出,所以哪怕武功再高强的人吸了也会慢慢地化成一摊烂泥,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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