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麟看着就要崩溃,想到从前的岁月安好,到今日翻天覆地的转变,郑家所有一切毁了,如今,造成这样局面的人说是自己咎由自取?
郑玉麟低吼一声,赤红着眼,就要过来与沈赫撕打。
晏雪行一把摁住郑玉麟的肩,努力地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道:“你听我说…冷静一点,别上了他的当,他这是要把你往死路上逼!”
也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不能接受现实,郑玉麟头一歪,竟晕死过去了。
晏雪行只得把郑玉麟抱上马车,让他躺着平息一会儿。
晏雪行看着眼前这个对刚才的事毫不在意,甚至悠然自得的人沉默不语,晏雪行状若思考,像是犹豫不定的样子。
沈赫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毛,惴惴问:“你要干嘛…?”
此时,晏雪行已经欺身贴近沈赫,伸手便掐住了沈赫的脖颈,绝美唇间吐出一句让沈赫胆颤的话来:“贫道在想…要不要杀了大人!”
沈赫脊背一僵,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他知道,看晏雪行的眼神,那可不是在玩笑的!
然而过了许久,晏雪行的手也没有按下力度,目光在沈赫的脸上来回闪过,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把手从沈赫的脖颈处移开……
这就放过本使了?沈赫心中暗暗庆幸。
……
晏雪行尽量不走大路,以免引起注意,却见行囊粮尽,看来只能进城去安置些干粮了,要知道这样的行程还要走十几日呢!
一日的马车颠簸,日落之时几人便已来到定州的同北县丞,随着晏雪行的马车从街道中间驶过,街道两边见到好几个饥肠辘辘的流民,一双双渴望又迷茫的眼睛盯着那赶马车的人,甚至个别胆大的不怕被马车撞到也要上前乞讨。
他看着这些乞怜的眼神不禁心生怜悯,可行囊空空也没有什么可施舍的,只能咬牙赶着马车向前。
几人在城中的一间客栈落了脚,酒饱饭足后便要住店。
正在小二问晏雪行要多少间房时,沈赫心中盘算,要是晏雪行让他自己住一间房今晚就开溜,毕竟谁也不想朝不保夕不是?
想罢看了看郑玉麟,只见那少年肉眼可见的消瘦,肤色变得蜡黄,因白日的争执,显然,郑玉麟败下阵来,整个人都显得蔫蔫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晏雪行回头看了看二人便回小二说:“要两间客房就行…”
沈赫不以为意,以为晏雪行要和郑玉麟住在一间,反正不会让他和郑玉麟睡一起不是?这样第二天早上只怕不是他死就是郑玉麟没命了吧?
…
因穴位被封,沈赫不但武功尽失,就是连走路都不太方便,坐了一天的马车,除了全身的骨头快要散了,整个人脑子都是晕晕浪浪的,恨不得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间,沈赫感觉自己被人扔到了床的最里面,艰难地睁开双眼,回头一看,只见晏雪行脱掉了外袍长衣,就着里衣便躺在沈赫的身边。
吓得沈赫就像是被人掐了一下,猛地一个激灵跳起来,瞬间也不觉得迷糊了。
:“晏雪行,你…你干嘛跟本使睡……睡一起?”沈赫满脸惊愕。
赶了一天的马车,晏雪行已经累得不想说话,只想早早睡去,见沈赫这样的反应皱眉坐了起来,白了沈赫一眼:“不然呢?让大人半夜逃走?”
:“可前辈也不能跟本使睡一张床啊!本…本使又没有龙阳…之…好…”沈赫说到最后那两个字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却见晏雪行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不耐烦骂道:“大人在想什么龌蹉?贫道也没有什么龙阳之好,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他能和锦衣卫中任何一个人睡在一起,就是不能接受和晏雪行睡同一张床!他三下两下跳下床,看着晏雪行,咬着牙说:“本使再去要一间房,总之本使不要和你睡一张床…”
说完就要出门而去,耳边却传来晏雪行冷冷的声音:“沈赫!你最好给贫道乖乖回来躺好,要么给我睡地上,不然…别逼贫道把大人其他穴位也封住,像具尸体一样躺着可不会太好受的!”
突然被那个人叫着名字,沈赫脊背僵了一下,转念一想,自己这样也太矫情了,倒显得他们真会发生点什么似的,转而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床上的被子就着地上倒头就睡了过去。
三月的春天乍暖还寒,到了半夜地上凉气更甚,竟把沈赫冻醒了!
辗转反侧许久,沈赫被冻得怎么也睡不着,往床上看去,只见那人紧闭双目,绝美的脸看起来如一潭春水般安静无波…
见晏雪行睡得正甛,沈赫心里便起了歪心思:掳本使至此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既不杀也不放本使离去,难道本使就非得任由你摆布吗?
想罢轻手轻脚穿好衣服,就要打开门栓出门而去!
正当他要蹑手蹑脚推开房门时,一柄长剑划空而过插在门铨之上,害得沈赫差点躲闪不及,一双手差点被废了!再回头看,却见晏雪行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看着沈赫便是两道冷厉的目光。
: “地上…实在太冷了,本使去问店家再要一间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赫只能低声软语编着借口。
晏雪行闻言,从床上起来走到沈赫的面前,只见他剑眉倒竖,眼神冷冽,脸色显得十分难看!显然晏雪行因没能好好休息而要怒火喷发!抬手就要封住沈赫更多的穴位,让他不得动弹。
沈赫吓得连忙摆手阻止,急道:“好好好…本使上床去睡!”
说罢飞也似的抱着被子乖乖躺在床的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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