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汉子长啸一声,举起手中的剑就要和沈赫决一死战,沈赫见罢冷笑出声:“可笑!杨仲芳名扬天下,不过为仁义所累,他能改什么?严大人依然是首辅大人,而皇上只需一声令下便能诛郑家九族!”
说此话时,沈赫眼睛嘲讽般瞟了一眼那少年。转而对那汉子冷冷说道:“现在滚饶阁下一条狗命,不然可不止你,长留山上也一个不留!”
那汉子眸光晃了晃,坚定道:“今日便是宫主受人之托救这郑家小公子,阁下莫需多言,出刀吧!”
:“找死的蠢货!”沈赫冷冷吐出几个字。
绣春刀早已出鞘握在手中,沈赫脸上带着几分阴邪。转眼间反手转刀,使出又狠又绝的杀招,逼得那汉子只得以剑相抵!
绣春刀乃朝廷御赐匠师精刚千锤百炼所造,十分的坚硬锋利!非是平常刀剑能比较的,只见刀剑相交之处,犹如火石相交!瞬间崩裂出几缕火花,也不过三招,刀招贴身而过,汉子的肩上便被沈赫的绣春刀挑出大朵的血花,汉子只觉手臂一痛,脸上立即露出痛苦的神色,手上的剑也几乎飞了出去。
绣春刀再次欺身,汉子以剑相抵时沈赫却不着急,趁其不意又在汉子左肩上挑出血花,在锋利雪白的刀影下,真是令人惊心动魄!
汉子面如死灰,几缕发丝在激打中散落开来,显得十分狼狈。
沈赫冷声嘲讽道:“长明宫轻功还行,只可惜这剑招不怎么样!”
沈赫笑得邪乎,说罢又使出杀招朝那汉子招呼过去,不到两招,那汉子的剑被绣春刀击飞掉落,双腿被挑出血花,腿一麻便跪倒在地,愤怒地看向沈赫,嘴里却还恨恨道:“士可杀不可辱,阁下要杀便杀,技不如人,死你手上算在下倒霉!”
沈赫并不想轻易放过他,嘲讽道:“长留山自诩德武兼备,名满天下的欧阳德便是出自长留山,只是听说这心学也是长留山上人人谓道的学识,怎不知这心学的意义?心如明镜,物来则照,郑毅身为朝廷命官,贪赃枉法证据确凿,怎能他胡言乱语骂骂首辅大人便能掩盖罪行?若人人如此,王法何在?”
汉子愣了愣,冷哼一声:“你们这些冷血无情的锦衣卫怎配说教心学?人人皆知陆秉与狗贼严嵩私交甚笃,朝堂之上更是狼狈为奸!千两白银相比严嵩来说不过是蚊腿一丝,皇上为何能容严嵩却不能容郑大人?至少郑大人在其位谋其职,在杭州城也曾为百姓造街填堤,更何况为弹劾严嵩而死!圣人道,随心中良知而动自有大义!为虎作伥的无耻之徒又怎会懂得?要杀便杀,说这么多做什么!”说完还嫌弃地朝沈赫啐了口唾沫。
沈赫眼里杀机更甚,刀口的血已经滴尽,露出雪白的锋芒,映照在那汉子的脸上,就好似手中的绣春刀随时能把那汉子撕碎生出一树血花来。
汉子绝望闭上眼睛,仿佛下一刻那冰冷的绣春刀就要割破自己的喉咙。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随着有东西划空而过的声音,汉子睁开眼,便看到一柄长剑直向那锦衣卫门面劈去!
电光火石间沈赫弯腰闪身举起绣春刀去挡,击剑时,沈赫只觉得手臂传来阵阵痹麻,向剑回落处看去,那剑已落入一人背上。
只见那人约有二十五六,一身月白长衫,披着一件极浅的灰色道袍。沈赫微眯着眼,正要看清楚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胆敢阻挡锦衣卫办差?
只见面前之人黑发被一根白玉簪别住,饱满丰润的额头下是两道长长的剑眉,眉下一双凤目灿若星河,高挺的鼻梁下有着一张绝美女子也无法媲美的薄唇。
握着绣春刀的手还在微颤,沈赫冷声道:“锦衣卫办案,阻拦者同罪!!”
:“倒要看看大人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那人不为所动,眼眸微瞌,待再次抬眸看向沈赫时,星目凌厉寒光闪动,嘴角扬起让人不轻易发觉的一笑,像是不屑又似是嘲讽。
见罢,沈赫绣春刀锋口直指那人!
一瞬间,狠绝的招式如狂风骤雨般使出,那人也不忙,连剑都没有要出鞘的意思,只轻巧几步闪躲,滔天狠绝的杀招便化无影踪!
沈赫心中大惊!这步伐竟比飞云留魂步轻巧得多!自己杀招虽从那人偏身而过,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沈赫心中恼怒,又是疯狂使出几招,煞时绣春刀犹如一道白色剑墙舞得密不透风!
如有半点破绽也定要他血花飞溅了!可过了许久也不见得手,这时对方闪躲中不得不抽出背上的剑,一时刀剑相交,不过两招,那人的剑犹如灵蛇般缠住绣春刀,不过转瞬,“啪”的一声沈赫手中的刀便被击飞,落在几丈远的地上 。
那人回头看着汉子道:“你们赶紧上船逃命去吧!”
汉子回头看了一眼忿忿不平的沈赫,然后感激地看了一眼那人,最后由着少年搀扶受伤的身体离开。
就这样,沈赫眼睁睁看着他们泛舟逃走,可气的是自己绣春刀被击落,根本没有阻拦的可能!
尚有几分少年轮廓的脸变得扭曲,火红的飞鱼蟒袍映衬下,脸上的怒气看起来似能喷出火来。
此时他的几个手下赶到,不分说纷纷提刀向那人劈去,锦衣卫们使的都是狠辣至极的杀招,一下子便将那人团团围住,可还看不清那人使的是什么招式,飞花落叶间几人就已被那人一一击倒!
沈赫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片惊涛骇浪!这些手下都是日夜苦练的精英,在这人面前竟不堪一击!若要取自己的性命也不过是顷刻之间吧?难道…难道今日自己竟要死在此人手上吗?
沈赫丝毫不怀疑面前之人会要了自己的命,可束手就擒绝不是锦衣卫做派,沈赫眼中闪过一丝绝命狂徒才有的戾气,然而正当沈赫以为那人会赶尽杀绝时,那人却只是用内力逼尽剑上的血丝封剑入鞘,不再理会沈赫,飘然飞身而去。
当一切归于平静,沈赫还在愣愣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的啊发呆,总旗官林麒与手下几名小旗在等候镇抚使的命令,丝毫不觉二月的西湖渡口细雨微风,湖光浅浅…
喜欢辞京华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辞京华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