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轰隆隆。
观鳄崖从昨晚开始,炮声不断,一直持续到清晨时分。
崖顶留着十门火炮,几十名军兵看守。
此时火炮全部热得烫手,而军兵们则躲出老远,在远处惊疑不定的看着那位段家明珠不断的开炮。
崖底被轰出了上千个大坑,泥土飞溅。
一夜时间,段舞言没干别的,一直在点燃火炮。
她记得云极曾经说过的话。
火炮能解压,心情很差的时候可以来观鳄崖。
段舞言来了。
带着满心的懊恼与怒气。
点燃一次火炮,说出个名字,然后听着火炮炸裂的巨响,只有如此,段家明珠的心情才能好转一些。
随着火炮炸裂而喊出的名字共有两个。
一个是云极,一个是阮涟漪。
“炸死你们两个负心人!”
段舞言点燃引线后,耳边再次炸起轰鸣。
听了一夜的炮火声,段舞言觉得耳畔嗡嗡作响,听力大减。
她撅着小嘴儿,恨恨的踢了脚炮口,道:
“云败家!你为什么不帮我捂耳朵!”
没人回答。
整个观鳄崖空荡荡,只有发热的火炮与孤单的段家明珠。
扔掉手里的火把,段舞言颓废的坐在崖顶,双手环着膝盖,嘀咕道:
“为什么会是她……我不想输给阮涟漪。”
段舞言的心情很烦躁。
因为云极的未婚妻,居然是她在燕剑宗里的劲敌。
倒不是真正的敌人,而是全方位都存在着竞争关系的竞争对手,从修为,到剑法,从容貌,到天赋,两人都是互相比拼的关系。
燕剑宗的女弟子当中,阮涟漪与段舞言可以说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如此优秀的女弟子,即便她们不想分出个高低胜负,也会有人帮着分胜负。
段舞言无法将阮涟漪无视,在宗门的时候始终在暗暗较劲,甚至评选的时候还偷偷作弊,自己投了自己一票。
即便如此,她还是输了一票,在容貌之上让阮涟漪暂时领先一票。
其实两人在宗门里并没有多少交集,总共说过的话也没有几句,泛泛之交而已,却因为同样优秀,不得不站在对立面。
段舞言可以忍受输给阮涟漪一票,但她无法忍受在嫁人这件事上,也输给阮涟漪。
阮涟漪是云极的未婚妻,人家选择了不嫁给云极,而段舞言要是嫁了,岂不是输了一局,再无翻身之日。
所以段舞言也选择不嫁。
可如果阮涟漪嫁给了云极,那她再嫁的话,至多算是二夫人,还是输局。
段舞言好想哭。
嫁人这件事,她怎么都是输,看不到赢的希望。
越想越心烦,段舞言跳了起来,朝着崖底大喊:
“我好烦呐!!!!!!”
段家明珠开了一夜的火炮,非但没能解压,反而越来越心烦。
来自段舞言的喊声,听得崖底的军兵噤若寒蝉。
段家明珠心烦,会不会把火炮调头轰我们解气?
喊出声音之后,段舞言的心情好了一些。
她扔出飞剑,打算御剑赶往仙河镇。
仙河会,也是一次比试。
阮涟漪能赢来多少雷焦草,段舞言要赢得更多。
段舞言没接着往上跳,而是抬起双指掠过锋利的剑刃。
看着眼前的飞剑,段家明珠咬着小银牙自语道:
“大不了与阮涟漪来个平局!阉了云败家,谁都没得嫁!”
说完,自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当然舍不得。
不过这是个很好的借口,段舞言觉得说给云极听的话,一定能把云极吓到。
“唉,我怎么又想起云败家了,要是能忘掉就好了。”
段舞言叹息着,跳上飞剑,破空而去。
爱上了浪子,注定要备受感情的煎熬。
与段舞言一样纠结的,还有阮涟漪。
客栈里,
阮涟漪手里拿着穿过的嫁衣,伸向面前的火炉。
她要烧掉嫁衣,与云极彻底一刀两断。
可即将碰到炉火的时候,那只玉手却再也难以往前半点。
最终,又收了回来。
阮涟漪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火炉,火炉里的火焰仿佛有某种魔力。
她记得很清楚,
这一晚,她将嫁衣伸向了火炉七次,每次都无法将嫁衣扔进去。
烧不掉嫁衣,她就忘不掉云极。
昨天走得十分干脆,义无反顾。
可这段姻缘,却怎么也断不干净。
云极这两个字,就像一个魔咒一样萦绕在阮涟漪心头,怎么驱赶都赶不出去。
哦,赶出去过。
但没过多久又飘了回来。
“我到底怎么了……”
阮涟漪轻蹙着黛眉,喃喃自语。
从小到大,她从没有如此心乱过,而这种心绪的纷乱,偏偏每次都与云极有关。
“他又骗我。”
阮涟漪一咬牙,要将嫁衣直接扔进火炉。
火炉里的火焰晃动着,好像木人佛那只狰狞的怪爪。
举起的手儿,再一次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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