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的天,算是彻底变了。
张天河和周县丞一倒,那些个平日里跟在他们屁股后头作威作福的爪牙,也都被钱家领着人,给收拾得干干净净。
查抄出来的家产,除了按规矩上交官府的那部分,剩下的,县太爷派人亲自送来了文书,以“嘉奖剿匪义士”的名头,将其中大半的田产和两间铺子,都划到了许青山的名下。
这既是示好,也是一种变相的封口费。
一时间,整个青石镇,再没人敢小瞧许青山和他手底下那伙人。
许青山没在镇上多待。
他把镇上新得的那些个铺子和田产,都全权交给了钱家代为打理,自个儿则领着人马,带着一车又一车的钱粮物资,浩浩荡荡地回了石老山。
这一次,山寨里头,是真正的,跟那过年似的。
打了胜仗,除了大敌,得了钱粮,还救回了虎子哥。
整个山寨,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那股子气,顺了,那股子劲,也足了。
许青山趁热打铁,又开了一次庆功宴。
这一次,宴席上,不仅有大块的蛇肉和管够的龙牙米饭,更有从张天河那地窖里抄出来的,好几坛子陈年好酒。
汉子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勾肩搭背,唱着些不成调的歌。
柳如烟的戏班子,也在台上,唱起了最是热闹的武生戏,锣鼓敲得震天响。
许青山看着眼前这副热闹的景象,心里头,却没什么波澜。
他瞅着那些个因为一场胜利,就对他愈发敬畏,甚至带着点狂热崇拜的汉子们,又想起了那个关于“张角”的念头。
他知道,这石老山,人是越来越多了。
可这人心,也越来越难测。
他不能总靠着打打杀杀,也不能总靠着这些个所谓的“神迹”。
他得有真正的,能让所有人都离不开他的本事。
他把手里的酒,一口喝干。
宴席散了之后,他把李黑风和王虎,还有那几个老兵教头,都喊到了跟前。
“山寨的操练,不能停。虎贲军的底子,要继续扩。还有那些新来的妇人,也别让她们闲着,跟着秦大嫂她们,学着做些缝补浆洗的活计。”
他把山寨里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一一交代清楚。
他又去看了一眼王豹的伤势,那汉子,如今也已经能下地走路,只是那条胳臂,怕是得养上好一阵子。
做完这一切,许青山便对外宣称,他要闭关些时日,钻研些东西,山寨里头的大小事务,都暂且交由李黑风和秦若雪打理。
任何人,不得打扰。
他回了自个儿在石老山那间最是僻静的木屋。
他把门,从里头,用一根粗大的门闩,死死地插上。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两个东西。
一个,是装着那几颗剩下的,赤红色的火灵椒的小布袋。
另一个,则是安亲王府快马送来的,那个装着血焰菇的铅盒。
他把两样东西,都放在桌上。
一边,是系统出品的,药性霸道无比的“灵物”。
另一边,是这个世界里,同样是生于极地,不知根底的“奇物”。
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两样瞧着就不是善茬的玩意儿,再混上他那同样是霸道无比的银龙鱼油,给揉到一块去。
这事儿,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一个不慎,怕是这间屋子,连带着他自个儿,都得被炸上天。
可他没得选。
他深吸一口气,把那只装着血焰菇的玉盒,打开了。
一股子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血焰菇,通体赤红,跟那血玛瑙似的,上头的纹路,也跟那跳动的火焰一般。
他先是取下小小的一片,放进石臼里,捣烂。
那玩意儿的汁水,竟也是滚烫的。
然后,他起了个小小的炭火炉,把那铁锅架上,先滴进一滴银龙鱼油。
他又把那捣烂的血焰菇泥,往里头,放了那么一小撮。
“滋啦——”
跟那烧红的烙铁掉进了冰水里似的,那口小铁锅,瞬间就冒起了一股子带着血腥味的红烟。
锅里的东西,剧烈的翻腾,竟是隐隐约约的,凝成了一个小小的,不断挣扎的血色影子。
许青山瞅着这邪乎的景象,心里头也是一沉。
他知道,这玩意儿的凶险,怕是比他想的,还要大得多。
他没敢再往下试。
他把锅里的东西,都倒了,又仔仔细细地,把锅刷了七八遍。
然后,他又取出了那几颗火灵椒。
他想,饭得一口口吃,路得一步步走。
队伍回到石老山时,日头正挂在西边的山尖上。
李黑风早早得了信,领着山寨里几百号人,都聚在新建的寨门前头等着。当他们瞅见队伍里那几辆装得满满当当的板车,还有那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早没了往日威风的张天河和李文靖时,整个山寨瞬间就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汉子们把手里的家伙什往天上扔,妇人们抱着娃,又笑又抹眼泪。他们都晓得,这青石镇地面上,那两块压在他们头上最久的石头,今日算是被公子爷给彻底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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