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玖看着两位瞬间“武装到牙齿”(至少是胳膊和躯干)的大佬,再看看自己怀里那个孤零零的保温杯,突然觉得安全感严重不足。“博士…陛下…那我呢?”他弱弱地问,眼神充满期待地瞟向桌上剩下的“废品”,希望也能混个“废品盾牌”什么的。
苏青博士的目光在他和他怀里的登山包上扫过,推了推眼镜:“你,负责携带‘样本容器’和…那个。”她指了指那个被密封胶带缠得像木乃伊的鲱鱼罐头盒子,“必要时的…‘非致命性驱散手段’。”
鹿玖:“……” 样本容器?鲱鱼罐头当生化武器?他看着那个散发着顽强余威的盒子,脸都绿了。这“武装”也太硬核了吧!
“目标区域有信号屏蔽和物理封锁,常规交通无法直达核心。”苏青博士拿起改造过的收音机,再次确认了一下信号源位置,“走地下通道。”
“地下通道?”鹿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地铁?!”
李如玉眉头微蹙:“地铁?此乃何物?地底行舟?”
“呃…差不多吧陛下!就是…一种在地下跑的、很长很长的铁皮车!速度很快!”鹿玖赶紧解释。
“铁皮车?”李如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载具?防御如何?可御强弓劲弩否?”
鹿玖:“……” 他感觉跟祖宗解释地铁能防导弹有点困难。“陛下放心!那玩意儿…皮实得很!而且里面人多!安全!”
十分钟后,老城区某个破旧的地铁入口。
李如玉站在向下延伸、灯光昏暗的台阶前,仰头看着入口上方巨大的、闪烁着红蓝光芒的“地铁”标识牌(被她自动理解为某种符文或界碑),又低头看了看脚下深不见底的通道,眉头紧锁。空气中弥漫着地下空间特有的、混合着机油、灰尘和潮湿的沉闷气息。
“此乃…地脉入口?阴气森森…”她低声自语,右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臂甲的冰冷金属上。
苏青博士已经一马当先走了下去,那身“废品战甲”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不稳定的微光,引得几个匆匆路过的上班族频频侧目,眼神像在看刚从漫展跑出来的行为艺术家。
鹿玖赶紧搀扶着李如玉往下走:“陛下,这边请!小心台阶!”
通过安检(鹿玖紧张地看着那个密封的鲱鱼罐头盒子顺利通过X光机,安检员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买了票(苏青博士用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搞定),三人站在了拥挤的站台上。
站台上人潮涌动,广播里播放着列车进站的提示音。李如玉被鹿玖护在相对人少的角落,但依旧有些不适应这摩肩接踵的“市井之气”。她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群,目光锐利,仿佛在甄别潜在的刺客。
突然!
“呜——!!!”
一阵低沉而震撼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两道刺目的白光如同巨兽的眼睛,猛地从幽深的隧道尽头射出!巨大的风压裹挟着铁轨摩擦的尖啸扑面而来!
李如玉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踏前半步,将鹿玖挡在身后(鹿玖受宠若惊又心惊胆战),右臂下意识抬起!臂甲上镶嵌的能量晶体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手腕上的“碎星铁”锋刃更是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仿佛随时要脱鞘而出!她全身肌肉绷紧,如临大敌,目光死死锁定那咆哮着冲进站台的钢铁长龙!
“何方妖孽?!竟敢驾驭钢铁巨蚺?!”李如玉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意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怒!在她眼中,这咆哮着冲入站台、浑身闪耀着冰冷金属光泽、内部灯火通明如同移动堡垒的庞然巨物,根本就是一条被驯化(或者失控?)的钢铁地行凶兽!
周围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和那臂甲上爆发的诡异蓝光吓了一跳,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
鹿玖魂都快吓飞了!他一把抓住李如玉抬起的手臂(入手冰凉坚硬,还带着能量运转的微麻感),压低声音急道:“陛下!陛下!冷静!这是地铁!地铁!不是妖孽!是车!我们坐的车!” 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抖。
苏青博士也回头看了一眼,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李如玉臂甲上明灭不定的能量光芒,淡淡地评价了一句:“能量逸散。控制输出功率。” 仿佛在说“把电筒关小点”。
李如玉紧绷的身体在鹿玖的拉扯和苏青博士的“技术指导”下,才缓缓放松下来。臂甲上的蓝光渐渐收敛。她看着那“钢铁巨蚺”温顺地停在站台边,自动门无声滑开,里面挤满了神色麻木的“乘客”(在她看来像是被巨兽吞噬的祭品?),眼神中充满了困惑、警惕和一种世界观被反复摩擦的茫然。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帝王被冒犯的怒意(主要是对这难以理解的“铁皮巨兽”),在鹿玖半拉半拽下,随着汹涌的人流,挤进了这“钢铁巨蚺”冰冷而拥挤的腹腔。车门在身后关闭,隔绝了站台的喧嚣,只剩下列车运行的轰鸣和车厢里沉闷压抑的空气。
李如玉紧贴着冰冷的车厢壁站立(拒绝坐下),戴着臂甲的右手始终按在腰侧(虽然没有佩剑),脸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如鹰隼,警惕地扫视着车厢内每一个晃动的身影和窗外飞逝而过的幽暗隧道,仿佛随时准备应对来自“巨蚺”内部或外部的袭击。那身散发着废土科技感的臂甲,在昏暗晃动的车厢灯光下,显得格格不入又充满压迫感。
鹿玖紧紧抱着登山包(保温杯和“生化武器”都在里面),护在她身边,感觉自己像个带着两个危险人物(一个帝王、一个疯狂科学家)和一堆违禁品的蹩脚保镖,正在执行一项前途未卜的“地下取样”任务。地铁在黑暗中高速穿行,目的地——城南工业园。收音机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冰冷的金属外壳下,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断断续续的求救信号和令人心悸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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