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都察院御史突然出列:"臣查获邹府令牌,竟出现在莲宗刺客身上!"许昭适时押上浑身发抖的马场管事,"此人供认,王大人指使他们在草料中夹带令牌。"
龙椅上的皇帝睁开眼:"王崇文,你有何话说?"
"臣......臣......"王崇文跪伏在地,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汗水涔涔而下,一时竟无言以对。他心中惊骇万分,不明白为何自己精心布置的计划会如此迅速地败露,更不明白那檀木匣中的账本为何会出现在靖安公主手中。
皇帝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大殿上的众人,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王崇文心中暗自焦急,他知道,此刻的沉默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被动。
"王大人,莫非是默认了这些指控?"都察院御史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陛下,臣冤枉!这些皆是有人构陷,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臣从未与莲宗有过任何瓜葛!"王崇文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就在这时,靖安公主来到大殿,声音清冷而坚定:"陛下,臣妹愿为此事作证。那账本确是臣妹偶然所得,但其中所记之事,关乎国家安危,臣妹不敢有丝毫隐瞒。"
王崇文闻言,心中更是一沉,他明白,靖安公主的介入,无疑是将这场争斗推向了更加复杂的局面。
"不过,王大人说冤枉?"靖安公主轻抚袖口金线,状似无意道,"本宫倒想起件趣事,上月十五,王大人府上运进二十坛西域葡萄酒,可酒坛里装的……"她突然扬手,许昭立即抬上酒坛碎片,坛底赫然刻着北狄图腾。
王崇文浑身剧震。那夜他明明亲眼看着酒坛沉入护城河!
"经太医署查验,"靖安公主拾起碎片,"坛中残液含有狼毒草汁,与莲宗刺客所用毒药一般无二。"她突然转向邹远道,"听闻相爷府上近日也在用此酒待客?"
邹远道手中玉笏"咔"地裂开细纹。这酒是他亲赠王崇文的,本为笼络人心,怎会……他目光凌厉地扫向王崇文,似是要从对方脸上寻出一丝破绽。然而,王崇文此刻已面如死灰,双肩微微颤抖,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毫无准备。
靖安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冷笑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眼。"相爷,你赠予王大人的酒中,怎会有狼毒草汁?莫非,你也与莲宗有所勾结?"
邹远道心中一阵翻腾,他深知此刻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强压下慌乱,缓缓开口:"公主殿下,此事必有误会。下官赠酒之时,确曾查验无误,怎会突然出现这等剧毒之物?"
王崇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猛地抬头看向邹远道,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靖安公主并未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误会?相爷此言差矣。本宫已命人查封王崇文府上所有酒窖,相信不久便能真相大白。"
大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崇文身上。这场局,似乎已将他彻底卷入其中,再无退路。
三更雨急,相府密室。
"相爷救我!"王崇文涕泪横流,"那些酒坛分明是……"
"住口!"邹远道将茶盏砸碎在他脚边,"明日早朝,你知道该怎么说。"说着抛过个瓷瓶,"你妻儿已在城外庄子安顿妥当。"
王崇文颤抖着接过毒药,突然瞥见邹远道腰间新换的玉佩,与那日莲宗特使所佩竟是一对!
次日卯时,狱卒发现王崇文悬梁自尽,枕下压着认罪血书:"臣私通北狄,罪该万死。"
血书上还详细供述了他如何受北狄收买,意图在朝廷中制造混乱,以及那坛毒酒的来源与目的。
一时之间,朝野震动,王崇文的死讯与认罪书迅速传遍京城,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邹远道站在相府的高阁之上,望着远处渐渐喧嚣起来的街道,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他轻抚着腰间的玉佩,和身边人说着:这步棋虽险,却也最为有效,王崇文一死,所有的线索便断了,即便靖安公主再如何精明,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于莲宗那边,自有办法安抚。
然而,他并未料到,这一切早在别人的算计之中。靖安公主收到认罪书后,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轻轻将认罪书掷于案上,对身旁的心腹低语了几句,随即转身步入内室,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这一夜,京都的风云再次变幻,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王崇文的死,不过是这场风暴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预示着更多牺牲与背叛的到来。
崔伯出狱当夜,锦绣庄设宴压惊。叶琛举杯时忽然蹙眉:"这酒味道不对!"话音未落,崔明月已掀翻桌案,酒水溅在地砖上腾起青烟。
"酒窖!"叶琛踹开后门,只见看守酒窖的杂役七窍流血而亡,怀中露出半枚邹府令牌。崔伯颤声道:"这是三年前邹家寿宴的通行令……"
"不对。"叶琛用帕子裹住令牌细看,"背面暗纹多了一道,应是新仿的。"他忽然冷笑,"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五日后,京都府衙。
"证据确凿!"邹远道门生举着仿制令牌,"锦绣庄私铸相府信物,其心可诛!"
叶琛不慌不忙呈上木匣:"请大人查验此物。"匣中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枚令牌,从永隆三年到今年,每枚背面暗纹皆有细微变化。
"伪造者不知邹府令牌每年霜降会添新纹。"叶琛指着最新那枚,"这道云雷纹应是三日前才添,可这假令牌……"他指尖划过光滑的纹路,"分明是十日前所铸!"
这是有人适时递上文书:"兵部案卷记载,十日前邹相刚定下今年新纹样式。"
叶琛环视四周,目光如炬:"令牌伪造于霜降前,彼时邹相尚未决定新纹,伪造者如何得知?除非,他身在邹府,且能预知邹相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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