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这日,永嘉公主染了风寒。兰乔曦彻夜未眠地守在榻前,天蒙蒙亮时才得空回偏殿歇息。她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刚推开房门,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
"谁?"兰乔曦警觉地环顾四周,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案几上多了一个精致的锦盒。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方素白丝帕,上面绣着几枝红梅,角落里还题着两句诗:"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字迹清隽挺拔,正是任安宰的手笔。
兰乔曦心头一热,将丝帕贴在脸颊。自从上次在顾宥泽别院匆匆一见,已过去半月有余。她正要将帕子收好,忽然发现盒子底层还藏着一张小笺:"今夜子时,御花园梅林相见。安。"
指尖微微发颤,兰乔曦将信笺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每月十五的约定提前了,任安宰定有要事相告。她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既期待又忐忑。
"兰姑娘可在?"门外传来小宫女的呼唤,"公主醒了,说要见您。"
兰乔曦匆忙藏好丝帕,整理衣襟出门。这一忙就是一整天,直到晚膳时分,永嘉公主服药睡下,她才得空喘口气。
"乔曦,你脸色很差。"永嘉公主虚弱地拉着她的手,"今晚别守夜了,好好休息。"
兰乔曦感激地福身:"谢公主体恤。"
回到偏殿,兰乔曦换上一身素净衣裙,对着铜镜将发髻挽得更紧些。镜中人眼下泛着青影,嘴唇因连日劳累而失了血色。她抿了抿口脂,又觉得太过刻意,忙用帕子擦去。
子时的更鼓远远传来。兰乔曦轻手轻脚地溜出寝殿,借着月光向御花园摸去。夜露打湿了绣鞋,凉意顺着脚底往上爬。她拢了拢衣襟,忽然听见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
"谁?"兰乔曦猛地回头,小径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她加快脚步,终于来到梅林。秋日的梅树只剩枯枝,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林中空无一人,兰乔曦刚要松口气,忽然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
"别出声,是我。"熟悉的气息拂过耳畔,任安宰松开手,将她转向自己,"吓着你了?"
月光下的任安宰穿着寻常侍卫服饰,眉目间满是疲惫与焦虑。他紧紧握住兰乔曦的手:"曦儿,大事不好。我查到鹤珍珍与礼部侍郎兰明德有勾结,他们似乎在谋划什么..."
"兰明德?"兰乔曦浑身一颤,"就是那个顶替我父亲功名的人?"
任安宰点头:"不仅如此。鹤珍珍每隔半月就会秘密出宫,与兰明德在城西一处宅院密会。我跟踪过一次,听见他们提到'红丸'二字..."
"红丸?"兰乔曦突然想起父亲遇害那晚,门楣上挂着的红灯笼,"难道是..."
话音未落,梅林外突然亮起一片火光。数十名侍卫举着火把冲进来,为首的正是鹤珍珍。她一身绯红宫装,在火光映照下宛如厉鬼。
"好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此私会!"鹤珍珍厉声喝道,"给我拿下!"
任安宰将兰乔曦护在身后:"鹤小姐误会了。下官巡夜至此,恰遇兰姑娘为公主采露水..."
"采露水?"鹤珍珍冷笑,"那这是什么?"她从袖中抖出一方丝帕——正是任安宰送给兰乔曦的那块!
兰乔曦脸色煞白:"你...你怎么会有..."
"来人!"鹤珍珍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把这私相授受的贱婢押去慈宁宫!任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一并拿下!"
侍卫一拥而上,粗暴地将两人分开。兰乔曦挣扎着回头,只见任安宰被按倒在地,口中仍高喊:"曦儿无辜!是我强迫她来的!"
慈宁宫内灯火通明。太后端坐上位,面色阴沉。顾宥泽立于一侧,脸上看不出喜怒。兰乔曦被按着跪在地上,膝盖磕在冰冷的金砖上,疼得钻心。
"哀家待你不薄,你竟做出这等丑事!"太后拍案怒斥,"说!你们私会多久了?"
兰乔曦额头触地:"太后明鉴,奴婢与任大人只是旧识,今夜确有要事相告..."
"要事?"鹤珍珍嗤笑,"姑母,这贱婢分明是在狡辩!您看这帕子上的情诗,还有..."她突然从兰乔曦腰间拽下一个香囊,"咦?这里面是什么?"
香囊被撕开,几粒红色药丸滚落在地。太后脸色大变:"红丸?!"
顾宥泽一个箭步上前,拾起一粒药丸细看,眉头紧锁:"确是红丸。"
"好啊!"太后勃然大怒,"不但私通外臣,还敢携带禁药!说!这药是给谁准备的?"
兰乔曦彻底懵了:"太后明鉴,这不是奴婢的东西!奴婢从未见过..."
"还敢抵赖!"鹤珍珍厉声打断,"姑母,孙女早就发现这贱婢不对劲。前几日她还偷偷打听皇上日常起居,定是存了攀龙附凤的心思!这红丸,八成是想用在皇上身上!"
兰乔曦如坠冰窟,浑身发抖:"不...不是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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