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乔曦每次都会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在确定安全时服下。这些微薄的灵气补充,如同在沙漠中跋涉时偶遇的几滴露水,虽不足以解渴,却顽强地维系着她体内那微弱的气感,让她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一次次撑了下来。
这一晚,夜色深沉。狂风再次呼啸,卷着咸腥的海雨,预示着新一轮风暴的来临。海岸方向传来的海妖嘶吼声比以往更加凄厉和狂暴,隐隐夹杂着金铁交鸣和法术爆炸的轰鸣!追云宗与海妖的激战,似乎进入了白热化!
药园里,兰乔曦蜷缩在紧挨着沤肥池的破棚子里,刺鼻的恶臭几乎令人窒息。她强忍着不适,将一小撮混在泥土里的、散发着微弱土灵气的“地根果”粉末吞下。一股温厚平和的暖流缓缓散开,稍稍缓解了腹中的饥饿和身体的疲惫。
就在这时,一道小小的白影,顶着狂风,极其艰难地出现在破棚子门口。是小白狐!它浑身湿透,雪白的毛发被泥水染得斑驳,显得异常狼狈。它口中叼着一株兰乔曦从未见过的暗紫色小草。小草不过三寸高,叶片狭长,边缘带着锯齿,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的、近乎于无的灵气波动,混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气息。
小白狐将小草放在兰乔曦面前,冰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黯淡,它急促地喘息着,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似乎这次潜入耗费了它极大的力气,甚至…带着伤?它没有像往常那样停留,只是深深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急和担忧看了兰乔曦一眼,便转身再次冲入了狂暴的风雨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兰乔曦拿起那株暗紫色的小草。入手冰凉,那股苦涩的气息更加明显。她仔细辨认,试图回忆前世或今生接触过的草药知识,却一无所获。这草看起来平平无奇,灵气也微弱得可怜,远不如之前小白狐送来的东西。但小白狐那异常的状态和临走时担忧的眼神,让她心中升起一丝强烈的不安。
它为什么要冒险送来这个?这草有什么用?
就在兰乔曦犹豫是否要服下这株怪异的小草时,药园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
“快!动作快点!把这些‘回春散’和‘止血膏’送到海岸防线去!任师兄那边顶不住了!”
“见鬼!海妖这次发什么疯?连深海巨鳗都出来了!”
“听说大祭司亲自督战了!刘长老他们都受了伤!急需丹药!”
“赵明!赵明人呢?死哪去了?刘长老有令,药园所有炼制好的疗伤丹药和备用灵草,全部紧急征调!立刻送去前线!”
是追云宗负责后勤调度的弟子!他们粗暴地踹开篱笆门,冲了进来,大声呼喝着赵明。
赵明连滚带爬地从他的木屋里跑出来,脸上带着惊惶:“在…在!丹药都在库房!我这就去取!” 他也被前线传来的噩耗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带着后勤弟子去开库房。
整个药园瞬间被紧张和混乱的气氛笼罩。后勤弟子们粗暴地翻找着,将一瓶瓶丹药和一筐筐备用的、品相稍差的灵草粗暴地装箱抬走,根本无暇顾及角落里如同蝼蚁般的兰乔曦。
兰乔曦蜷缩在破棚子的阴影里,心脏狂跳!不是因为混乱,而是因为她手中那株暗紫色小草!就在刚才,当一名后勤弟子扛着一大筐混杂着各种气息的灵草从她棚子前匆匆跑过时,她心口那沉寂的红色宝石,竟猛地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尖锐的刺痛感!同时,一股强烈的排斥和厌恶感涌上心头,目标直指手中的暗紫色小草!
这草…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她立刻将小草藏进贴身最隐蔽的衣缝里,屏住呼吸,不敢露出丝毫异样。
后勤弟子如同旋风般席卷了药园的储备,又骂骂咧咧地冲向了海岸防线。药园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狂风骤雨和远处更加激烈的厮杀声。
赵明瘫坐在湿漉漉的地上,脸色惨白,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丹药灵草都空了…要是前线再要…拿什么给…刘长老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他失魂落魄,甚至忘了还有兰乔曦这个“囚犯”存在。
兰乔曦蜷缩在恶臭的棚子里,手心紧紧攥着那株暗紫色的小草,指尖冰凉。宝石的示警如同冰冷的针,刺穿了她心中的迷雾。
这草,绝非良药!小白狐…它为什么要送来这个?是它也被骗了?还是…它身不由己?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难道小白狐每次送来的灵草…都被人动了手脚?之前的平安无事,只是剂量未到,或者…在等待一个引爆的时机?比如现在,前线激战,药园空虚,人心惶惶!
她想起小白狐今晚异常的状态和担忧的眼神…它是否察觉到了什么?它是否也在挣扎?
兰乔曦低头看着手中那株散发着微弱苦涩气息的暗紫色毒草,眼神冰冷如刀。陷阱已经布下,毒饵已经送到嘴边。她成了这场不知名阴谋中,一枚被随意摆布的棋子,或者…一个被选中的牺牲品。
风暴在加剧,死亡的阴影不仅笼罩着海岸,也悄然逼近了这座被遗忘的药园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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