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过身,烛光映照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唯有那双眼睛,翻滚着嫉妒、暴怒、以及一种被彻底冒犯和背叛的疯狂!前世的小乞丐,今生的顾家小子,竟敢!竟敢以如此方式,再次染指他的曦儿!用那廉价的、所谓的“灵魂”来蛊惑她!
“传令,” 任安宰的声音恢复了将军的冰冷威仪,每一个字都如同淬了寒冰,“明日,召林乔所部校尉林乔,入帅帐……述职。” 风暴,开始转向。
黑风峪的夜袭,让林乔所部损失了数十名精锐,却也打出了林家军的血性和名头。顾小宥因“临危不惧,协助御敌”的举动(林乔修改了悬崖边的真实情况上报),被破格从辅兵营调入林乔的亲卫队,名正言顺地跟在了林乔身边。
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被顾小宥在雨夜的悬崖边决绝捅破。林乔无法再回避那份沉重而纯粹的感情。他看着顾小宥时,眼神复杂了许多,有关切,有无奈,有愧疚,更有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这滚烫灵魂所熨帖的暖意。顾小宥则像一块终于找到归宿的磁石,眼神时刻追随着林乔,笨拙却无比热切地履行着亲卫的职责,为他擦拭铠甲,整理文书,端茶递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依赖与欢喜。军营的艰苦,似乎因这无声的默契而多了几分亮色。
然而,帅帐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从未远离。
“林校尉,大将军召你即刻前往帅帐述职。” 传令兵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营地的平静。
该来的,总会来。林乔整理了一下甲胄,将佩剑悬于腰间,对一脸担忧的顾小宥低声道:“待在营里,哪也别去。” 随即翻身上马,驰向中军。
帅帐内,气氛比上次更加凝重。任安宰端坐帅案之后,并未看舆图,而是慢条斯理地用一块雪白的绢布擦拭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剑身狭长,刃口流转着幽蓝的光泽,显然非凡品。帐内只有剑刃摩擦绢布的轻微“沙沙”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乔行礼:“末将林乔,奉命述职。黑风峪一战,我部……”
“那些战报,本将军已阅过。” 任安宰头也不抬,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平淡无波,“叫你前来,是另有要务。”
他放下绢布,终于抬起眼,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林乔:“蛮族主力屯兵‘断魂谷’,据可靠线报,其粮草辎重营地,便设在谷内‘鹰愁涧’。此地三面绝壁,一面临渊,地势险恶,易守难攻。” 他修长的手指在沙盘上精准地点出一个位置,正是断魂谷最深处、如同鹰喙般探入深渊的险地——鹰愁涧。
“本将军需要一支精锐,潜入鹰愁涧,焚毁其粮草,若能探知其主力动向,更是大功一件。” 任安宰的目光终于落在林乔脸上,那双风暴蓝的眼眸深不见底,“此任务九死一生。本将军思来想去,林校尉胆识过人,武艺超群,所部更是新锐敢战……非你莫属。”
鹰愁涧!九死一生!林乔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这哪里是任务?这分明是通往地狱的催命符!任安宰要用这种方式,将他彻底抹去!他握紧了拳,指甲再次陷入掌心。
“末将领命!” 没有选择,唯有应下。任何迟疑和抗拒,只会给对方更多发难的借口,甚至可能连累身后的五百林家军和……顾小宥。
“很好。” 任安宰的嘴角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的弧度。他站起身,绕过帅案,缓步走到林乔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将林乔笼罩在阴影之下。
“临行前,本将军尚有几句私话。”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只有两人能听见。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林乔的脖颈,“曦儿……” 他吐出这个前世的名字,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这一世,你披上了男儿甲胄,倒是别有一番风骨。可惜……”
他忽然伸出手,并非触碰林乔,而是猛地抓住了林乔身侧兵器架上斜倚的一杆长枪!手臂肌肉贲张,只听“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精铁打造的枪杆,竟被他徒手硬生生从中拗断!
断裂的枪头“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任安宰随手将半截断枪丢开,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他俯身,凑近林乔的耳畔,灼热的气息喷在林乔冰凉的耳廓上,声音却比寒冰更冷:
“可惜,无论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你,终究只能是我的。前世是,今生,也必须是。” 他的指尖,带着冰冷的触感,轻轻拂过林乔紧抿的、苍白的唇线,带着一种绝对的占有欲和不容置疑的宣告,“顾家那小子?他护不住你,也……不配拥有你。此去鹰愁涧,是给你最后的机会,想清楚……谁才是你的归处。”
林乔浑身僵硬,如同被最毒的蛇盯住,血液都快要凝固。那拂过唇瓣的冰冷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带来灭顶的恶心与屈辱!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当场拔剑相向!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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