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滚烫的掌心几乎要灼伤我的皮肤。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几缕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让他看起来有种脆弱的疯狂。“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我?不肯接受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我让你做姨娘!做平妻!甚至……只要再等等!再等等!等我……”
“放开我!”我用力挣扎,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屈辱的泪水,“任安宰!你让我恶心!收起你那些虚情假意!你的姨娘?你的平妻?你的外室?在你眼里,我和鹤珍珍,和你打算送去讨好别人的‘瘦马’,有什么区别?!都是你任大人随意摆弄的玩物罢了!回你的桃花坳?带着你这身沾满我爹娘、你娘亲鲜血的官袍回去吗?!我兰乔曦宁可烂在泥里,也绝不与你同流合污!”
我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他。他眼中瞬间燃起暴怒的火焰,被戳中最不堪心思的羞恼让他失去了理智!
“闭嘴!”他怒吼一声,猛地将我拉入怀中,带着酒气的滚烫嘴唇不由分说地就要压下来!
恐惧和极致的厌恶让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我猛地偏开头,他的吻落在我冰冷的颈侧。同时,我毫不犹豫地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咬在他箍着我的手臂上!
“呃啊——!”任安宰吃痛闷哼,下意识松开了手。
我趁机猛地将他推开,像逃离瘟疫般后退几步,剧烈地喘息着,唇边还沾着他的血丝,眼神如同被激怒的母狼,充满了恨意和决绝的冰冷:“任安宰!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廊柱上!让你任大人家宅里添条人命,看看你的清誉还保不保得住!”
我指着旁边粗壮的朱红廊柱,眼神疯狂而决绝。
任安宰捂着流血的手臂,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脸上的暴怒被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取代。他看着我眼中毫不掩饰的憎恨和宁为玉碎的决绝,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了眼前这个女子——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温顺柔弱的曦儿,而是一个被苦难和背叛淬炼得如同寒冰利刃、宁折不弯的灵魂,不过又和自己那些年朝思暮想的曦儿一样,赤子之心半分没变!
雨水冲刷着我们之间的血迹和恨意。他高大的身躯在风雨中显得有些摇晃,蓝眸中的火焰一点点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晦暗和挫败。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带着爱而不得的绝望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然后,他猛地转身,带着一身狼狈和低气压,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雨幕深处。
我脱力般靠在冰冷的廊柱上,剧烈地喘息,身体因为后怕和愤怒而不住颤抖。脸上分不清是雨水、汗水还是泪水。但我知道,我守住了最后一点尊严。在他面前,我终究没有像鹤珍珍那样,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然而,我低估了权力被挑战后滋生的阴暗,也低估了他那被扭曲的“爱意”带来的毁灭性后果。正是我这份如同冰雪寒梅般不肯折腰的气节,这份与鹤珍珍截然不同的“不驯”,反而更加深了他病态的执念。当占有和补偿的温柔手段彻底失效后,另一种更加冰冷、更加残酷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滋生——既然无法拥有,那就……物尽其用。
没过多久,府里的风向悄然变了。鹤珍珍待我愈发“亲厚”,总找机会让我在任安宰经过的地方出现。有时是修剪花枝,有时是奉茶。而任安宰看我的眼神,也一次比一次幽深,一次比一次……灼热。那目光不再是纯粹的审视,而是掺杂了男人对美丽猎物赤裸裸的占有欲。
直到一次书房奉茶,鹤珍珍上下打量我两眼,满脸愉悦的走过我身边。
他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我。室内檀香袅袅。他坐在紫檀木书案后,并未看我,只慢条斯理地翻着公文,状似无意地开口:“兰姑娘你是知道‘瘦马’的!”
我心头猛地一跳!这个词,在贫民窟的阴暗角落里流传过,意指那些被精心调教、专供权贵狎玩的美貌女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奴婢……愚钝。”我强压着翻涌的恶心,声音发颤。
他抬起眼,蓝眸如渊,目光沉沉地锁住我,带着一种评估货物价值的审视,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势在必得的弧度:“无妨。本官近日需与几位大人走动,正缺几位伶俐懂事的‘身边人’。兰姑娘……姿容不俗,性子也沉稳,倒是个好人选。你既然不想跟着我,不如今晚你学着伺候了我,要是让我满意,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出路。”
轰!
大脑一片空白!仅存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粉碎!他不仅背叛了承诺,抛弃了至亲,如今,竟要将我当作玩物,送去讨好权臣!那些在贫民窟挣扎求生、为弟弟求药的日子,那些被守卫驱赶羞辱的过往,任婶咳血而死的惨状……所有的苦难和恨意在这一刻轰然爆发!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剧烈颤抖,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裙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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