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村的灯笼架刚扎好第一盏鲤鱼灯骨架,星痕正给竹篾抹糨糊,腰间的星石突然烫得像块火炭。他手忙脚乱缩回手,糨糊刷 “啪嗒” 掉在灯架上,朱红的灯纸上顿时晕开个黑窟窿,窟窿里的麦穗纹扭曲成骷髅形状,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灯面上画诅咒。
“又漏糨了。” 父亲用沾着灯纸碎屑的手敲他后颈,新扎的走马灯骨架在廊下歪着脑袋,竹篾接缝处渗出黑浆,“后山的毛竹才阴干二十天,咋比干透的槐木还脆?” 父亲说话时,指间的糨糊滴在地上,竟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本该乳白的糨糊此刻泛着灰青色,像掺了锅底灰的米汤。
星痕蹲下身,发现灯架断裂处的竹篾里藏着细小的逆星图。那些黑色纹路在竹纤维间游走,他刚捡起地上的琉璃灯穗,星石突然剧烈震动,灵视中浮现出北方灯笼巷的景象:上百盏灯笼在墙头疯狂跳动,猩红的灯面自动剥落,露出里面刻着骷髅的灯骨,老灯匠们抱着开裂的灯架痛哭,灯油泼在地上,竟燃起幽蓝的鬼火。
“灯笼巷出事了!” 星痕拽着雷耀就跑,草鞋在晾灯架间踢起碎灯纸,“胖子,把你的算盘改造成能探灯脉的!这次的邪祟带着股子灯油馊味!”
胖子雷耀正蹲在门槛上啃糖人,算珠被黏得亮晶晶的:“哎哟喂,你慢点儿拽!糖人都被你撞歪了!” 他把黏糊糊的算珠往乾坤袋里塞,算珠缝里还卡着片鲤鱼灯的金箔,“算过了!西北方向的灯笼巷,灯架竹篾集体‘生病’,连灯穗都在渗黑水,活像被抽了筋的灯笼鬼!”
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从灯架顶俯冲而下,尾羽上的火焰竟凝成了灯穗形状:“火凤凰说灯笼巷的匠星快灭了,琴弦上全是灯纸灰……” 她递过一块绣着莲花灯纹的手帕,耳尖发红,“你爹让我盯着你别被竹篾扎破手。” 手帕上的针脚细密,绣着灯笼流苏在风中摇晃的模样,正是青木村灯坊的老手艺。
四人在灯坊前会合时,唐小棠正用火麒麟的爪子给开裂的灯架 “把脉”:“灵兽阁的竹鼠们全挤在西北角啃竹子,火麒麟说它们梦见灯坊的糨糊桶里泡着毒蛇,正吞吃制灯人的记忆呢!” 她突然指着星痕腰间,“星石在冒灯纸灰!” 只见星石表面渗出浅红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投下迷你灯笼的影子。
星痕低头,星石表面的麦浪纹间嵌着细碎的灯纸残片,指尖一碰,那些残片竟化作火苗形状。他突然想起《星渊秘典》里的记载:“制灯之灵藏于烛芯,邪祟畏之如昼。” 试着将星石贴近灯架,架面上的创阁星纹竟流出蜡黄色的 “眼泪”,那是烛油凝固前的模样。
“走!带咱村的老灯引子。” 星痕把父亲用了三十年的糨糊刷塞进乾坤袋,刷毛上还沾着当年给皇室制灯时的金粉,“邪祟最怕带着灯油香的老手艺,赵爷爷那盏光绪年间的老宫灯还在坊里供着呢。” 父亲在身后喊了句 “当心灯油烧手”,声音被灯笼骨架的吱呀声扯得细碎。
灯笼巷的青石板路上铺满碎灯纸,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挂着开裂的灯旗,风一吹便像断了线的魂魄般乱晃。老灯匠孙婆婆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半片焦黑的灯面,见着星痕他们,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自打月前灯油囤冒黑雾,俺们糊的灯点不亮不说,灯面还自己往上爬骷髅……”
星痕摸着冰凉的灯架,指尖触到了熟悉的星纹残片 —— 那是创阁祖师刻在灯骨上的制灯印记。星石骤然亮起,幻象中浮现出百年前的灯坊:祖师爷踩着木凳给宫灯描金,身后学徒们捧着灯架排队,每个人的袖口都别着小小的琉璃灯穗。
“是血影教的蚀灯咒!” 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啄向灯架暗处,溅起几点火星,“他们在灯油里掺了混沌锈,想让凡人忘了‘灯芯要直,灯架要稳’的老规矩!”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灯坊深处怒吼,爪子下的灯油瞬间凝结成骷髅灯芯:“灵兽阁的木灵符在这儿全烧糊了!最里面的灯架在啃噬制灯记忆!”
星痕灵视扫过,只见灯坊最深处的 “万灯之祖” 灯架被九道冰链捆在灵脉上,灯架周身刻着的制灯工序图已被邪文覆盖,连祖师爷留下的灯针印记都结着冰碴,灯架中央的巨型烛台正在熄灭。
“雷耀!把算盘拆成灯针形状!” 星痕甩出星界?净,蓝光化作鎏金灯针,“用老宫灯的灯芯当引灵剂,邪祟见着正经灯油就得退散!”
胖子熟练地把算珠掰成灯骨模样:“早该想到!灯架和灯芯本就是秤不离砣!” 算珠在灯架上排列成走马灯图案,竟自动吸走空气中的腐臭味,飘出青木村灯坊特有的松脂灯油香。
司徒雪轻抚琴弦,这次弹的是《扎架号子》:“竹篾弯,灯架挺,邪祟遇灯就发懵……” 琴音化作金黄的竹丝,顺着灯架裂缝钻进每道邪文,冰碴般的咒文渐渐融化,露出底下原本的制灯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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