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轻抚琴弦,这次弹的是《割漆号子》:"漆树青,漆液稠,邪祟遇漆就发怵......" 琴音化作金黄的漆滴,顺着漆桶裂缝钻进每道邪文,蚀漆咒上的寒霜渐渐融化。
最惊险的是解开 "万漆之祖" 的冰链。唐小棠的火麒麟刚咬住冰链,突然发出痛苦的嚎叫 —— 冰链上缠着漆匠们的记忆碎片,每个碎片里都藏着 "漆树枯死漆坊关门 " 的不甘。
"用老漆引子!" 星痕想起父亲调漆时说 "老漆能唤回漆魂",掏出青木村漆坊的老漆刷,"这是李爷爷用了五十年的引子,里面封着他师傅的割漆口诀。"
当老漆刷浸入漆液的瞬间,漆坊深处响起了 "滋滋" 的割漆声。星痕看见无数透明的人影从漆刷里飘出,都是历代漆匠的虚影,他们对着 "万漆之祖" 作揖,手中的漆刷划出金色漆浪,竟将冰链逐一熔断。
"够了!" 血影教余党首领从漆桶阴影里跳出,手中举着用馊漆液泡过的邪幡,"凡人的破漆桶也配称灵根?没有混沌海的腐蚀,你们的漆器不过是堆烂泥!"
星痕突然想起父亲髹漆时说的话:"漆层要薄,心要稳。" 他将星石按在漆桶中央,石面上的漆桶纹路与 "万漆之祖" 的印记重合,竟在虚空中显化出无数髹漆的场景:匠人割漆的刀疤声、调漆的搅拌声、刷漆的滋滋声。
"错了。" 星痕看着邪幡在漆香中崩解,"漆桶髹的从来不是漆器,是凡人盼着耐用的漆盒、护着传承的漆盘、渡着岁月的温润。这些你们永远不懂。"
当最后一道邪文剥落,"万漆之祖" 发出清越的鸣响,桶身浮现出创阁祖师的虚影。老人将手中的漆刷递给星痕,刷柄上刻着新的星纹 —— 正是青木村漆坊的漆刷形状。
回程的漆车上,雷耀举着算盘大喊:"算出来了!漆器镇的漆星重新亮了,而且和咱们的星石纹路连上了!以后胖爷我髹漆再也不怕漆液泄底了!"
司徒雪摸着琴弦上凝结的漆渣笑了:"刚才在漆坊,我听见每声刷漆都在唱《漆香谣》,那是凡人世界的匠心私语。"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趴在漆桶上打盹,爪子还抱着个迷你漆刷:"火麒麟说以后要当漆坊守卫,谁乱割漆树就舔谁手腕!"
当星痕回到青木村时,他看到父亲正站在漆林里,仔细地挑选着合适的树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父亲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星痕走到父亲身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星石。他惊讶地发现,星石表面的漆桶纹路已经与麦浪纹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每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漆器制作的故事。更令人惊奇的是,每道纹路里都映照着漆器镇漆坊的火光,那微弱的光芒在阳光下闪烁着,宛如夜空中的星星。
这时,母亲端来了一碗新煮的漆叶茶,热气腾腾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星痕接过茶碗,正准备品尝,突然发现热气中竟浮现出了一幅小小的星图。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星图在热气中若隐若现,心中充满了好奇。
星痕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茶,茶汤的味道在他口中散开,醇厚而又清新。他细细品味着,忽然发现茶汤里的茶叶竟然自动排列成了漆刷的形状。这奇妙的景象让星痕不禁感叹道:“爹,这茶真是神奇啊!”
父亲笑着看了看星痕,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手中的漆刷,说道:“傻孩子,这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你心里想着漆器,所以才会看到这些有趣的景象。”
星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爹,以后咱们的漆器,是不是能让所有的漆桶都记住漆香呢?”
父亲微笑着回答:“孩子,漆桶是没有记忆的,它们只是用来盛放漆液的容器。真正能记住漆香的,是我们这些制作漆器的人的心。只要还有人在漆林里割漆树,在漆桶前调漆液,咱们的星石啊,就永远有发烫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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