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村的陶轮缓缓转动,陶轮上的陶坯随着轮子的转动逐渐显现出优美的弧度。星痕静静地蹲在陶泥堆前,专注地看着父亲修坯。
父亲手中的竹刀在陶坯上轻轻划过,将多余的陶土削去,使陶坯的形状更加完美。然而,就在这时,竹刀突然发出一声脆响,崩出了一个缺口。
星痕心中一紧,他立刻看向陶坯,只见坯胎上原本精美的麦穗纹竟然渗出了黑色的浆液。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星痕知道,这是凡人世界陶艺灵根被侵蚀的征兆。
“又裂了。”父亲叹了口气,用沾着陶土的手抹了一把额头,显得有些无奈。他看着新拉的陶罐,原本应该是一个完美的圆柱体,现在却在晾架上歪成了一个葫芦,显然是因为陶泥的质地太脆弱,无法承受陶罐的重量。
“后山挖的陶泥才醒了五天,怎么会比玻璃还脆呢?”父亲喃喃自语道,他对这个结果感到十分困惑。
星痕摸着坯胎上的裂痕,发现陶土里藏着细小的逆星图。他刚捡起地上的釉刷,星石突然剧烈震动,灵视中浮现出南方陶镇的景象:所有陶窑都在冒青烟,陶坯自己在窑边刻骷髅,连老陶匠的修坯声都带着哭腔。
"陶镇出事了!" 星痕拽着雷耀就跑,裤腿还沾着没蹭掉的陶泥,"快叫司徒雪带《制陶调》曲谱,唐小棠去灵兽阁借会找陶土的穿山甲!"
胖子顶着一头算珠追上来,算珠缝里卡着半块陶渣:"星痕你跑这么快干啥!你家陶轮把我的 ' 陶土导航仪 ' 碾扁了!" 他举着变形的算珠,上面还沾着青木村特有的土腥味,"算过了!西南方向的陶镇,所有釉缸都在渗黑水,连陶模都在啃坯胎!"
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从窑顶冲下来,尾羽上的火焰竟变成了陶土形态:"火凤凰说陶镇的匠星在掉渣,连琴弦都缠着烂陶泥......" 她递过一块绣着陶纹的手帕,耳尖发红,"你爹让我盯着你别被竹刀划着。"
四人在陶窑前会合时,唐小棠正用火麒麟的爪子给开裂的陶轮挠痒痒:"灵兽阁的蚯蚓们集体朝着西南方钻地,火麒麟说它们梦见陶窑的釉刷变成了毒蛇,正在啃食制陶的记忆。" 她突然指着星痕腰间,"你的星石在冒陶渣!"
星痕低头,只见星石表面的麦浪纹间渗出土黄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砸出微型陶轮。他突然想起《星渊秘典》里的批注:"陶艺之灵藏于釉光,邪祟畏之如煅。" 试着将星石贴近陶轮,轮面上的创阁祖师星纹竟流出了釉浆色的泪。
"走!带点咱村的老釉引子。" 星痕把父亲新配的釉料罐塞进乾坤袋,"邪祟最怕带着土香的老手艺,李大爷用了三十年的釉缸还在窑边供着呢。"
陶镇的青石板路嵌着碎裂的陶片,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挂着开裂的陶旗,陶窑在风里发出诡异的 "噼啪" 声。老陶匠吴大爷蹲在陶轮前叹气,手中的修坯刀裂成两半:"自打月前土囤冒黑雾,俺们烧的陶器见水就漏,连祖传的施釉诀都结了冰......"
星痕摸着冰凉的陶轮轴,指尖触到了熟悉的星纹残片 —— 正是创阁祖师留下的陶艺印记。星石突然投射出幻象:百年前的陶镇,祖师爷正握着釉刷在坯胎上描纹,身后跟着捧着陶泥的匠人,每个人袖口都沾着小小的釉滴标记。
"是血影教的蚀陶咒!" 司徒雪的火凤凰啄开陶轮裂缝,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符文,"他们在釉料里埋了混沌锈,想让凡人忘记 ' 施釉要匀 ' 的老规矩!"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陶窑深处怒吼,爪子下的陶土凝结成骷髅釉刷:"灵兽阁的土灵符在这儿全碎了!陶窑最深处有东西在啃食陶艺记忆!"
星痕灵视扫过,只见陶窑最深处的 "万陶之祖" 窑炉被九道冰链捆在灵脉上,窑壁刻着的制陶工序图被邪文覆盖,连祖师爷留下的釉刷印记都在结霜。
"雷耀!把算盘改造成施釉机!" 星痕甩出星界?净,蓝光化作修坯刀形状,"用咱们带的老釉引子当引灵剂,邪祟见着釉光就得退散!"
胖子熟练地把算盘珠子拆成釉滴形状:"早该想到!陶泥和釉料本是老伙计!" 算珠在陶轮上排列成陶罐图案,竟自动吸收空气中的腐味,飘出青木村陶窑特有的土腥味。
司徒雪轻抚琴弦,这次弹的是《拉坯号子》:"陶轮转,坯胎稳,邪祟遇陶就发懵......" 琴音化作金黄的釉滴,顺着陶轮裂缝钻进每道邪文,蚀陶咒上的寒霜渐渐融化。
最惊险的是解开 "万陶之祖" 的冰链。唐小棠的火麒麟刚咬住冰链,突然发出痛苦的嚎叫 —— 冰链上缠着陶匠们的记忆碎片,每个碎片里都藏着 "秘方失传陶窑关门 " 的辛酸。
"用老釉引子!" 星痕想起父亲施釉时说 "老釉能唤回陶魂",掏出青木村陶窑的老釉缸,"这是张爷爷用了五十年的引子,里面封着他师傅的施釉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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